大医师径直去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随从把脉。
两个背着红木药箱的容貌普通目光纯正少年医徒,跟在白氏后头进屋。
今个不是急症,大医师便没带胖药师,只带了两医徒过来。
白氏瞧见牛浩星已下了床,穿着换过的干净衣服稳稳地站在地上,桌上的饭菜仍是未动,忍不住落泪道:“星郎,你怎的还是不吃饭呢,你是要让娘心痛死吗?”
牛浩星低头道:“娘,随从救了我一命,我是想等着随从醒来,跟他一起用饭。”
白氏的奴婢手指只剩个底的药粉碗,俯在白氏的耳边低语几句。
白氏望向李云霄的目光多了一分感激。
大医师回头跟白氏道:“你回避一下,老夫要查看他身体。”
屋里的三个女人都出去了。
大医师叫两个医徒把随从的衣裤全部剥光,让随从正面朝天平躺。
“老夫先把他弄醒了。”大医师打开一个红木医箱,从里面拿出一块插满各种型号银针的厚布,取下银针一根根扎进随从头颅、脸、脖颈、耳后的穴道。
大医师下手扎银针,旁边的牛浩星与李云霄目不转睛瞧着,在心里都默数着,在往随从的右眼角穴道扎下第二十四根银针时,随从终于发出轻微的痛苦呻吟。
牛浩星激动地叫道:“牛十一!”
“莫吵。”大医师头也不回厉声给了牛浩星一句,将第二十四根银针拔出来,又扎进去。
牛十一竟是叫了一声,站在外头的三个女人都听到了。
大医师俯在牛十一耳边,大声道:“牛十一,你脑子里有血块,王药师不敢给你下针,老夫若是不冒险试试,再过三日你就死了。”
牛十一竟是眼角涌出泪水。
“你恢复意识,就是暂时不能说话。老夫这回冒险对了。”大医师有些兴奋地道:“你别着急,你身体健壮,被马车撞了,内脏未受伤出血,我再给你瞧看你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受损。我用小锤敲,你要是痛就叫出来。”
牛十一点点头。
大医师朝两个医徒使个眼色。
两少年火速取出一个半尺长极小的木锤,轮流在牛十一手臂关节、手指、两腿膝盖、脚面等处敲打。
牛十一连着嗷嗷叫了十几声。
牛浩星难过的呜呜哭出声来,李云霄握住他的小手,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大医师回头道:“你哭什么?傻孩子,他叫了说明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