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炳说过收了徒弟,对何敬焱非常陌生,只是见他行此大礼,心里多了几分亲近,丝毫不掩饰情绪失声呜呜痛哭道:“我夫君在信里说仲秋节必会回来。他受了重伤都记得此事。”
何敬焱泣不成声,缓了一下,接着道:“我知道师母等了师父许多年,就急赶过来,可是师父病情恶化,我不得不在沿途寻了当地大医师瞧看,这般直到昨日半夜才抵达潭州。”
“敬焱,你把我爹护送回来非常辛苦。快起来。”李老实伸手去扶。
何敬焱满心愧疚,又是极为尊敬曲氏,不肯起来。
曲氏脑袋嗡嗡作响,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贺氏的命是李炳救的,能有如今安稳的幸福小日子是他所赐,又是公公又是大恩人,自是泪流满面。
李去病只在儿时见过李炳,这么多年早就忘记他长得什么模样,只从曲氏、贺氏、李老实嘴里得知自个长得像他,又是他的嫡亲儿子,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心里担心害怕他就这么去了,呜呜的痛哭。
何敬焱哽咽道:“谁料今个白天下了几个时辰的大雨,从潭州到观里的两座桥被断了,阻了马车无法前行,又改了到了晚上才抵达观里。我请了湖南道当地的四个大医师给师父会诊,现如今是王大医师给师父扎银针,师侄女晶娘在一旁守着。”
贺氏在曲氏耳边道:“娘,敬焱将爹从几千里外的北地送回来,一路奔波,为爹请了许多大医师诊治,是咱们家的恩人。你快让敬焱先起来。”
曲氏连忙双手扶起何敬焱,感激道:“多谢你送我夫君回来。你受累了。”
何敬焱摇头道:“师母说这样的话,实是让徒儿羞愧。”
李云青上前两步,脸上挂着泪珠,道:“何叔叔,这位是我娘,这位是我的小叔叔。这个细伢子是我的二弟李云霄,他与刚才你见到的李晶晶是龙凤胎。”
何敬焱赶紧向贺氏鞠躬行礼,望向李去病时,忍不住失声道:“去病弟弟模样最似师父。”
李立望着李去病点头哽咽道:“我刚才瞧了,也有些觉得。”心道:二少爷容貌似了老太爷,只是性子气质差远了。老太爷那般的大英雄,全天下就一个。可惜老天这般残忍,让他变成这样。
石通心里想得跟李立一样,偏过头去抹了泪,走过来道:“郡王,外头凉,请你与老夫人、大夫人到屋里说话。”
贺氏听得脸色微变。
何敬焱抱起了泪眼汪汪的李云霄,请曲氏等人往药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