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素然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眼睛微睁,缓缓道:“以前连着几晚给患者医病都没事,此次只是一晚就累着了。我这个身子的寿命已是到了极限。”
床边坐着目光焦虑的赤灵子,握着丁素然干瘦微凉的手,摇头道:“莫说丧气话。你比我小十四岁,我都活着好好的,你只会比我活得更长。”
何义扬由林海抱着推门进来,急道:“姥姥,你怎么病了?”
丁素然嗔怪道:“我被你气病的。”
赤灵子没好气道:“你刚从外头进来,身上都是凉气,离你姥姥远些。”
何义扬眼帘低垂不敢吭声,更是不敢告状说武道姑把他的手打伤了,让林海把他放在座椅上,关心地问道:“姥姥吃过药了?”
丁素然瞪眼道:“我都说了是被你气的,气病哪有药可治?”
何义扬坐了一会儿,见丁素然眼睛微睁似乎非常虚弱,又听到赤灵子连声叹气,吓得哭道:“姥姥,你不要病。”
“你做错事,我没打你屁股,你哭什么?”
何义扬心里害怕失去丁素然,哽咽道:“我去求晶小娘给你制药。”
丁素然心肠一软,便道:“晶娘刚才给我吃过药了。”
她老年失子,过了几十年受慕容英托付,把何义扬接到临潼深山抚养治病,视他如同亲生外孙。
她的性子内向,脾气又暴又直,没有教导小儿的经验,一直怕多管教何义扬,会导致他病情加重死亡,可是实在把她气着了,顾不得他是皇子的身份打他屁股。
“你姥姥累坏了,需要静心休养。”赤灵子挥手示意何义扬出去。
何义扬恳求道:“我想陪着姥姥。”
赤灵子固执地道:“你姥姥有我陪着就行了。你这几天莫再惹事,让她生气,比陪着她强。”
何义扬不得不听从赤灵子的话,在月静院呆着,每天都去陪着丁素然说话,一直到初七丁素然病好了,才出了院子在府里走动。
侯府众人见何义扬脾气坏十分顽劣,却是很孝顺丁素然,终于有可取之处。
正月初七傍晚,何义扬的三个贴身太监乔装成富家奴仆,带来整整六大马车的东西。
月静院二进院子腾出四间房,才把马车的东西装下。
何义扬小脸板着问道:“你们怎么才到?我的球球、雪雪呢?”
三个太监瞧着何义扬的脸色比出临潼时好些,心里都替他高兴,小心翼翼回话。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