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独独剩下这两栋,那便要谈到人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两栋楼里有少部分业主,对当年的拆迁赔偿款数额不满意,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天价数字,一户的赔偿款能顶别人十几户。
并且态度很坚决,不答应就不签字,谁劝都不好使。
最终导致开发商放弃了,表示这两栋楼不拆了,你们继续住着吧。
“彩虹的爸爸当年就是反对签字的几个业主之一。”
姜可卿一边注视窗外郭艾伟前行的背影,一遍柔声说话。
季山海心不在焉地听,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那只撑在座位上的小手。
“哦……为何?”
“因为他爸爸是个赌鬼,赌博欠了不少钱,就想趁着征收的机会狠狠宰开发商一笔。”
“……继续。”
“但人家搞房地产的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你说多少就多少,他们都是有计划的,所以最终协商破裂,楼不征了。”
“嗯……”
“彩虹爸爸一见这个情况,第二天就卷着家里仅剩的几千块钱跑了,外出躲债。”
“他该死。”
“确实该死,你是不知道自那以后,彩虹和她妈妈过的有多辛苦。尤其她妈妈,为了还债,为了养她,每天起早贪黑打两三份工,搞到后面,身份证上明明才四十岁出头,面相看起来却跟六十岁似的。”
“可怜。”
“是啊,真的可怜。”
姜可卿悠悠地叹了口气,“而且就在去年,彩虹妈妈被查出患上了肝癌。”
“虽然不是晚期,有治愈的希望,但对于他们这个家庭而言,治疗费用根本承担不起。”
“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有时候啊,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换成我是彩虹妈妈,我可能早就受不了,自杀了吧……”
“呜……阿海,我好难过……感觉手脚冰凉,你帮我暖暖手好不好?”
“?”
季山海怔住。
暖手?
图穷匕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