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且只问店家。这分明是算准了布庄不敢得罪她们这些有实权的京中显贵,欲来个以势压人。
曹月娥提醒得太妙了。对于京中的这些商人来说,太安郡主是谁?不过是一介孤女,与管着他们生死的顺天府、户部相比,可不就是个“不相干的人”。
谢菁菁且要看看这鑫源布庄有无胆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郡主,去得罪她们这些“息息相关”的实权千金。
果然,李长柜的额头上瞬时见了豆大的汗珠,支支吾吾半天,似是被逼得左右为难。
谢菁菁心中冷笑,自信不出片刻定会见那太安郡主出丑。
此时太安郡主退不退那云锦已不重要。只要这店家被逼无奈,转身朝太安郡主一跪乞求她让出一匹云锦,不管最终让或不让,太安郡主这跋扈欺弱之名就妥妥地逃避不过。
届时,她谢菁菁只要借此由头稍稍兴点风浪,太安郡主跋扈之名落定,而之前那件事,也就变成了是她太安郡主恃强凌弱欺人取乐。
多好的说辞,即洗白她的亲亲表哥,又中伤了太安郡主。谢菁菁不禁越想越得意。
灼华在幂篱下挑了挑眉,抬眼看了看噙着冷笑一脸得意的谢菁菁,又望了望一旁面上作难的李掌柜,忽然觉得今天这事倒还算是有趣。这曹月娥,脑子转得倒也不算太慢。
再看那位曹大小姐,插了这么一句话后就不再言语,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
灼华微微一笑,开口问那李掌柜:“请问店家,一柱香之前可曾收了我买云锦的三万两银票?”
“回郡主,已验收妥当了。”
“那店家可当时便把云锦交与了我?”
“当时便货银两讫,小人已将三匹云锦搬上了郡主的车驾。”
“这么说,这云锦在一柱香以前便已是我的东西,与你这鑫源布庄已无半点干系?这儿说了半天,竟是在讨论我的东西何去何从,却又说我是‘不相干的人’?真真好笑。那位小姐,贵府上从未教过你买东西先要找准店门吗?”
灼华的话音未落,店门口的人群中便有个汉子陡然放肆地大笑起来。“轰”,其他百姓也立时跟着哄笑起来。
更有人喊道:“这位小姐竟找不准真正的卖家,莫不会是个痴儿吧?”
“诶!慎言,她可是宫中谢淑妃的胞妹,谢二小姐。小心治你个不敬皇亲之罪。”
众人一听竟还与宫中贵人有关,便更加兴奋起来,嗡嗡的议论声又大了许多,店外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