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的便是你这口无遮拦。再不可满嘴的‘你’呀‘我’的,也不能如在军中那般自称‘属下’,开口皆要自称‘奴婢’。还有这礼仪……哎呀,不行,这几日得对你再抓紧教导一番才好。”
“啊?”敏毓登时被三姑说得目瞪口呆,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不仅哀叹,“三姑何必如此麻烦?你以前是尚仪局正六品司赞,专掌宫中礼仪教导之事,我的礼仪你都教导多年了,哪还用得着再抓紧教导?”
这一番撒娇卖痴,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三姑却不为所动,笑着点了点敏毓的鼻子,让她这两日好生等着,转身带着射月去收拾车马去了。
身后顿时传来敏毓的连连哀声。灼华似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如山泉叮咚,悦耳动听。
三姑扬起嘴角,这些年来也多亏敏毓能逗得郡主开心。
一个几岁的孩子,却让她背负着那么多,老天真是不公呀。
三姑又想起那个风华绝代、冠绝当世的天之骄女,她也曾这样“咯咯咯”地朝她笑,用银铃般的声音高傲地对她说:
“三瑛子,谁敢嘲笑你的礼仪?我偏让你去做个司仪局的女官,看以后谁还敢嚼你的舌头!你记着,你是我女军的首领,万不可堕了我的威风!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事,先给我抽她十鞭子再说!”
三姑忽然觉得眼睛酸涩起来。公主,你看到了吗,我们的郡主她已经长大了。
……
京城最大的珠宝店翠福楼,这天迎来了一位气派的豪客。不仅一气儿定了五套名贵头面,又额外选了一些发簪、华胜、耳坠、戒指等等,件件皆为名品。后来更是让人请出了该店的镇店之宝,金丝蝶穿花九彩步摇。
说是九彩,盖因此步摇上嵌着品相顶级的九色宝石。那艳如鸽血的红宝,湛如晴空的蓝宝,在此中竟皆为平常。
又有鲜如玫瑰的碧玺,碧如绿水的翡翠,灿灿如金的蜜蜡,极纯净清幽的紫水晶。还有那用来做流苏的东珠,更是颗颗饱满圆润,华彩烁烁,竟找不出一丝瑕疵来,一颗便极为难得,更不要说竟然有九颗之多。又有吐蕃进贡的绿松石,西洋来的金钢钻儿,皆是十分稀少难得的。尤其那金刚钻儿,也不知西洋人用了什工艺,将其打磨得极为光彩闪耀,以硕大一颗做主石磨成蝶腹,以数颗辅石围绕四周,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极为夺目。
二楼的雅间内,翠福楼中专门负责接待贵妇千金的苹姑娘,起先只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那只装着步摇的宝匣,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