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疾雨倾落,春雷滚滚,隐隐透出金戈铁马征战杀伐之气。
听着鼓声,灼华慢慢抽出剑来。场上众人似有错觉,明明刚刚还恬静如画的太安郡主,浑身气场似是陡然一变,如一只离弦利箭破空而出。她手腕轻抖,剑鞘便飞了出去,被敏毓稳稳接住。
随即剑光一闪,如蝶舞穿花,矫若游龙,翩若惊鸿,衣袂飘飘,宛如飞仙。手中那口宝剑上下翻飞,剑光闪烁,剑花错落,若繁星飞洒,如电光急现。
这剑已与舞它的红衣少女融为一体,行云流水,灵动轻盈,虚虚实实,密不透风。只见剑光缭绕,不见剑之本身。只见一团红影,不见舞者本人。
在场众人饶是见多识广,也被场上这剑舞所震,一个个张口观望,皆忘了手中的酒杯,口中的美味。
三姑站在彩棚之内,远远看着场内舞剑的灼华,眼中忽然泪光闪烁。这剑舞还是当年镇国公主承欢于孝贤皇后和睿懿太皇太后膝下时,为哄二位娘娘高兴特意编排的。虽用剑,实为舞。动作多趋于柔美,不若剑法武功那般刚猛,却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郡主自幼体弱,她便将公主这套剑舞教于郡主,以期能强健身体。不想,今日竟在此种场合下重现。
三姑恍惚中似又见到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女,舞剑于御花园内,时光似已倒流,又回到了最初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时光似已倒流,却回到了她初为皇子妃的时候。王太后看着场中舞剑的灼华,也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迷离。
那个一出生就拥有天下万般宠爱的女子,那个精彩绝艳到让人嫉妒的女子。在别的女儿尚长于深闺谨言慎行时,她便可以挥斥方遒调兵遣将。
在别的女儿还听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她却可以自择夫婿,携手心仪之人,不必在意他的家世背景。
在别的女儿仍躲在绣楼内绣着嫁妆恪守闺训时,她却可以和未婚夫婿出入军营组建新军。
她是帝国唯一的嫡公主,即使自己这个嫂子,大皇子妃,在她面前也只能俯首帖耳,恭敬有加。
不,镇国从未薄待过自己,可她的精彩绝艳,她的挥斥方遒,她的肆意,她的洒脱,她……对自己命运的掌控,却皆从一开始,就得罪了她。且把她得罪狠了!
凭什么?她才是万民之母,她是皇后,是太后,本应是这个帝国最受尊重的女人。那些精彩绝艳,挥斥方遒,肆意洒脱,本就应该只属于她一人才是……
不过现在……王太后微微向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