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人这么一逗,灼华也渐渐心情好转,伸手接过那两方墨来翻看,随后淡淡一笑:“这是上好的古墨。医书上云,古墨有压惊镇静、祛邪凉血之功效。他送这个,正是对症下药。”
“还是郡主知道的多。”三姑笑着吹捧道,“若郡主不说,咱们还只道是这齐探花太过风雅,不食人间烟火呢。”
“可不是吗,咱们哪里知道这些……”
灼华看着三姑和敏毓一唱一合,知她俩是为逗自己开心,也不去点破,只沉吟片刻,忽然去问敏毓:“师傅托人捎回来的那些药可带来一些?”
敏毓不明就里,回道:“倒是带了一些来。郡主要用哪样?”
“玉镜粉可带了?”灼华眼神一闪,突然狡黠一笑。
三姑一见便觉不妙,顿时有些头大。这可好些年都没见过郡主这样笑了。上次见她如此,还是六岁时在宫里捉弄御膳房偷嘴的胖总管。
那回害得御膳房大总管王保拉稀整整拉了半个多月。愣是把个像发面馒头一样肥硕的胖子,拉得脱了相,不仅皮都垂了下来,此后一个月连走路都得让人搀着。
正想着,却见灼华、敏毓已经凑到一处,头对着头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片刻,敏毓直起身子,与灼华四目相视,随后二人忽然同时大笑起来。敏毓笑得前仰后合,灼华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
唉,算了。
见她二人如此,三姑把原本就要出口的劝阻又咽了回去。本来就是青春年少恣意妄为的年纪,何苦一味地去压抑?不如就让她们恣意妄为一回吧。
这西郊围场果然让人心情舒散,郡主如此克制之人,竟也飞扬嬉闹起来。或许让郡主飞扬热烈的,并不是这西郊围场,而是那个同样飞扬热烈的勃勃少年吧……
那个飞扬热烈的勃勃少年此时正与喜宝一同换上夜行衣,准备去做贼。
二人穿房越脊,飞檐走壁,直奔男营的西南角而去。
喜宝心中疑惑,忍不住追上昊轩悄声问道:“公子,既要去给太安郡主报仇,咱们不是应该去那边女营曹月娥的帐中吗?
“依我的心思,咱们自是不能动手打女人,可扮成鬼怪吓唬她一下倒也不错。
“但你这怎么反到在男营里窜了起来?不是说不去找那什么王天浩的麻烦吗?”
喜宝话音刚落,脑门儿上便挨了一个爆栗。喜宝“哎哟”一声,忙去揉他那大脑门儿。
“你一个大男人,半夜去闯女人的营帐,还扮鬼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