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赐婚懿旨,昊轩的脸忍不住轰地红成了个红灯笼,他赶紧以拳抵唇低头不住地干咳起来。见他这样,灼华也忙又低下了头,喝了她今天晚上的第三杯热茶。
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却又添了几分热烈暧昧。
“你,你可真是不得了。怎么就知道我若作出这么一副模样来,这事,这事便能成了。”
昊轩说着伸手胡乱地去拿茶杯,眼睛也不敢看向灼华。可说到最后又实在忍耐不住,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
灼华只做不知,垂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杯子,轻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世间万物唯人心善变难测。但若能将那人心揣透出个四五分来,因势利导,善加利用,有些事情自然便能如愿以偿。”
揣透人心?昊轩忍不住在心里默念,旋即又想:她可是已将我的心思也揣透了几分?
想到这儿脸上不由得更加滚烫。可又转念将心一横:便是揣透了也没什么,自己的这份心思本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且之前去栖霞山自荐婚事时,她,便应该是明白的吧。
马车内一瞬间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昊轩忙又干咳了一声,搜肠刮肚地没话找话:“说来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日京郊别院行刺王致不成,反被他院中的机关所伤,后来又……被你所救。”
说到此处他忍不住低头一笑:“咳……不过我倒是探得他别院中的一件怪事。那别院中似乎住着王致的一个要紧的姬妾。但那姬妾……却不似咱们大齐人,倒很像是……戎狄人。”
说着昊轩抬头看了一眼灼华,见她正垂眸认真听着,于是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个大计划。这件事却不知对你有无用处。毕竟我也不知那姬妾究竟是何身份。只是……”
说到这儿,他却犹豫了一下,看着灼华,半晌才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女子大概过得不甚如意。”
昊轩憋着一些话没有说出口。那日他受伤潜在正房窗下时,曾看见那高鼻深目的姬妾赤身露体躺在床上,浑身青紫,伤痕累累,似被凌虐得奄奄一息。
没过多时,便进去了两个侍女,伺候那女子起身收拾。他当时因身受重伤,又后有追兵,也未敢多留,只匆匆一窥便寻了其它出路逃了出去。
那时那样的情形,如何说给灼华这样的女儿家听?
灼华也不深问,只是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你的消息,我会仔细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