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路走去,三姑敏毓忙跟了上去。
“我听柳叔说,现下辽东那儿已往北边屯田垦荒,开了上万亩的好田?”
“正是。”一提此事,敏毓忍不住欢喜起来,叽叽喳喳地说道,“爹爹前次还和我说,现下咱们辽东,军民齐心,协力垦荒。
“之前的春旱,朝庭的救灾银子迟迟不到,但咱们都抗了过去。这几年越发好了,粮食储得也足,若真是打起仗来,便再也不用看朝廷的脸色等着他们来发粮饷了。”
“这样便好。”灼华喃喃说道,“如此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平城之役了。”
三人又是一默,仿佛一下子跌回曾经的黑暗伤痛中。
三姑见气氛不对,忙岔开话题道:“说起北方的春旱,我倒想起来了,这户部可真是……北方春旱,咱们那块儿便就自己解决了。出了辽东,自有西北的靖王去操心。
“可在这之前,南方的倒春寒今年势如猛虎,据说刚反青的麦苗冻死了大半,下种未出苗的水稻棉花几乎全都烂了种。
“那里的官员急得一次次进京报灾,请朝廷拨银补种。可听南边儿的消息,这报请虽不至于石沉大海,可户部拨下的救灾银子却也少得可怜,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南方怕是要过一个荒年了。说不得,今年冬天京里会进上来一大批灾民。”
灼华听后,沉吟片刻道:“户部这一年来也确实烧钱。又是皇帝大婚要筹办,又是外国使团要招待。再加上户部尚书曹曲然本身也不是个什么清白的官儿……
“只是却苦了南方的百姓……不过,我们马上要走的这步棋,说不定倒能帮上点忙……”
……
是夜,京城曹府。曹曲然今天心情不错。晚饭时,让大儿子曹曈陪着他喝了两盅。
上次围场春猎,曹月娥出了丑,被送回老家静养。原本好好的入宫为妃的机会就这样活生生地被刘达给截了胡。这着实让曹尚书气闷了多日。
曹曈那日虽有些牵连,但他毕竟是个男子,且不像妹妹那样闹出了大事。只是不知到底被谁用铁蒺藜所伤。可终归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这伤人的是谁,曹曲然曾一度怀疑是太安郡主。包括曹月娥被莫名剃发一事也是。
可细细想来,他反又觉得不像。那太安郡主除非是个山妖精怪,否则凭她一个女人,如何有这样的手段?
便是那江湖中的高手,伤人倒还罢了,可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人剃发,这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