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方才抬手甚是斯文地敲了敲门,哄道:“兰儿,如何还真生气了?我这不是见不得那姓肖的对你轻薄无礼吗?况且你明知道我心里爱你,如何转眼竟又去见了别人?”
锦兰在屋内冷笑:“冯公子莫说得如此情深意切,骗得锦兰几欲当真。公子前日来还是满口打探太安郡主如何如何,怎么如今就变成一心念着锦兰了?便是真念着锦兰,锦兰想要什么公子岂会不知?公子给不了的,锦兰还不能找别人求得吗?”
冯朗自小脾气暴躁跋扈惯了,简直无人敢惹,便是男女之事上也从来被奉承被捧着,何时见过这样泼辣大胆的女子?因此反而越被搓磨越放不下。此刻一听这话,竟当即尽收所有戾气,伏低做小道:
“兰儿所求我自是知道。你且放心,我已去求了母亲,不日便纳你进冯府为妾。只是……尚需等些时日。不过兰儿莫急,这事定是能成的,就这两日罢了。
屋内锦兰听着,忍不住连连冷笑,好一个情深意重,天大的颜面许她妾位。
不过她却也知这冯朗是个什么德行,别看现下伏低做小温存小意,只盖因之前从未见过敢在他面前刁蛮撒泼的女子,一时贪图新鲜罢了。若真闹得过了,将他那心性逼出来,只怕不好收场。
于是这才做出回心转意之状,沉着脸开了房门。冯朗一见锦兰出来,立时跟得了活凤凰一般,欢喜得无可无不可。又觉自己刚刚那番哄劝甚是高明,不免心中得意。如此再看锦兰,便愈发觉得她娇媚可爱,于是围着锦兰又是一番殷勤备至伏低做小自是不提。
却说那肖锦鹏,回到府后越想越怒,连摔了两个茶碗,心中却仍郁气难消。自己不光挨了两个耳光,更在佳人面前丢尽颜面,这口气如何能消。
不过,他前脚回府,后脚暖晴阁的花笺就也到了。一展开那香馥雅致的花笺,便似乎立刻看见蕴籍其中的美人儿的盈盈泪目,也并不多说其他,只言辞恭谨地致歉一番,其中的委屈和无奈却是跃然纸上,让人不禁于心中自行摹画出一个江湖飘泊备受欺凌的落难佳人来。
纤纤弱质却受制于冯朗这样的粗野莽夫,想到锦兰之弱,冯朗之俗,肖锦鹏只觉心如刀绞怒火熊熊,英雄豪气顷刻被激了起来,简直想当即奔去与冯朗大战一场以救美人于危难。
只是,可惜……唉……
近身的小厮见他兀自在那儿一会长吁短叹,一会又愤懑盈胸,便知他的心思,于是谄笑着上前献策道:“公子可是担心那锦兰姑娘的安危?公子真是重情重义的大丈夫。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