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三七”的丧宴上,秦昊宇当着一众前来祭奠的宾客的面,情真意切地执着昊轩的手,郑重提出请他夫妻二人重回靖王府居住,“以尽兄弟之谊,全手足之情,如此来告慰父王的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立时引得众宾客一片吹捧拍马之声。人人争先恐后地说些“小靖王爷”友悌、仁厚纯孝的颂扬之词,极尽奉承。
坐于秦昊宇身边的昊轩此刻面无表情,僵着半边身子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忍住没将秦昊宇的手甩开。他垂下眼睛,开口时语气中微不可察地有一丝生硬: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与郡主住在清风别院甚是便宜,倒不麻烦……”
“诶!咱们兄弟还谈什么麻不麻烦。”秦昊宇柔声道。他环视四周,目光在远处女宾席上蜻蜓点水而过,嘴角忍不住轻轻一挑。
“外面哪有家里住着舒心?轩弟却是莫要推辞,若再推辞可就是要与愚兄生分了!父王不过刚薨逝,咱们兄弟就冷淡疏远,这让父王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心?”
此话又引得在场众人一片附和。有人看向昊轩满脸赤诚地劝道:“王爷一片友悌之心。二爷就莫要推辞了。老王爷在天之灵也定是不想见你们兄弟生分。”
又有人说:“二爷如此推辞岂不让王爷寒心?”
“二爷如此到底不妥。”
“是呀,是呀……”
……
昊轩一时陷于两难。秦昊宇把父王的在天之灵都抬出来了。众人又极力地附和吹捧,抬高秦昊宇的同时也将昊轩架到了半空。若他拒绝便是不孝不悌。可,他却无论如何会也不能就范。
昊轩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坐在女宾席上的灼华,却见她此刻也正看自己。四目相对,灼华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随后向右半转了身子侧面仰头将杯中素酒一饮而尽。
昊轩稍一琢磨,立刻心中明了,嘴角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扬,转头看向秦昊宇,满面真诚,双目含悲,微微哽咽道:
“王爷友悌之意我如何不知?又怎会不识好歹无端推辞?只是父王薨逝,正应是极尽哀思结庐守孝之时。轩如何敢因贪图享受而搬回王府?
“更何况乔迁乃是大喜,否则如何民间皆庆‘乔迁之喜’?父王大丧大悲之期如何能用大喜去冲?如此不光是不孝不仁,简直是有悖人伦!
“王爷的好意轩着实心领,可却万不敢悖伦不孝,于此时擅自迁居动喜……”
昊轩边说边垂下头去,声音低沉,几近落泪。在场众人顿时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