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诗诗与我年纪相仿啊。
这声干爷爷叫的我是呆若木鸡。
还没来得及回复,电话对面便挂断了。
说来也快,才过了十分钟不到,蒋诗诗便到了楼下。
我上了车就走,半分也不耽误。
就是车里气氛有些尴尬。
“我和建国老哥论我们,咱俩论咱俩的。”
这要是现场叫上一句,那可受不了!
蒋诗诗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到老村的那段路不好走,车子颠来颠去。
进地界后,就看到村口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正堵着隔壁张奶奶,吱吱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见状连忙让蒋诗诗停车。
“诶,你干啥呢,欺负个老人!找揍是吧!”
我出村下地的时候,这臭小子还穿着开裆裤满村哭嚎呢。
从苦窑里出来,他倒是长大了。
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只知道我蹲过苦窑。
看到我跟看到村里恶狗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估计是怕我真揍他。
“张奶,这是咋回事啊?”
我问道。
张奶奶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装了半斤鸡蛋,还有一块新鲜的肥猪肉。
苦哈哈的笑着,脸上的皱纹紧巴到一块去。
“哎呦,我这个老太太,拗不过这小崽子啊。”
“这不坐着你三婶子的牛犊子去镇上买点鸡蛋和猪肉嘛,小崽子想拿破碗,换几个鸡蛋玩,俺哪能同意啊。”
地里的三轮车,就叫牛犊子。
村里没几家有,我三婶子算得上是村里独一个。
近几年置办上牛犊子,鼻孔都顶到天上去看人了。
这三婶子也不是真三婶子,那时候东北村里,凡是个长辈,都得叫声那个叔这个婶的,显得热情。
“真不像话。”
这小孩不知道鸡蛋是稀罕货,当石头砸呢。
蒋诗诗连忙提议让张奶奶上车,这段路直接送回去了。
张奶奶抬手推脱,是农村土啊灰啊多,衣服裤子都脏,别把车也弄脏了。
我也心疼张奶奶。
那几年,她没少伺候我爷爷。
年纪这么大了,正是享福的时候呢。
可惜儿女死的早,没留下个苗,这么老了就一个人。
“张奶,你就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