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我在楼道里狂奔,脚下的地面像是蠕动的大虫,不知什么时候会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将我们带去无底的深渊。
“走楼梯!”我叫了一句,电梯是不能进了,不然只会更早的跟死神打招呼。
我们在楼梯间风一样的飞奔,终于到了底层,门口的警卫拦着大门不让我们出去。他狠狠地甩了一拳在警卫脸上,一脚踹开封锁的玻璃门,拉着我逃了出去。
没过多久,只听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坍塌声,脚下的大地晃动的更加厉害。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扭伤了脚腕。来不及感受身体的伤痛,看着倒塌的大楼目瞪口呆。
他蹲在我身旁,紧了紧握着我的手。
“没事了。”
“嗯。”我把头靠进他怀里,深深地呼了口气。
地震了!地震了?
我躺在床上寻思了半天才想明白是在梦里地震了。现实中就算是真的地震了,我也一定没有发觉……动了动脚腕,貌似没有受伤。果然只是在做梦。
近来,我虽然还是经常梦到尤烨,却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梦到了他些什么。尽管如此,情感仿佛是梦境的寄生虫,那种因为梦到尤烨而产生的情感却总会滞留在我的机体里。不知从何而来,也说不清是酸、是甜、是苦、是辣的情绪,仍会在梦醒时蚕食我的心灵。
醒来时,“想给他发点什么”的冲动像虫子一样爬满全身,指尖似乎有种灼烧感。但我紧紧攥着手机,像是要把手机握碎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告诉自己过一会儿就好了,过一会儿就不想了,忍一下。
所以我蜷曲着,等着我的灵魂回到肉体,恢复理智。然后嘲笑自己一番,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何必还自顾自地矫情?
毕竟,这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总不能毫无长进,尤其想到完局长、想到雪儿,我哪里还有理由顾影自怜?我不敢想象雪儿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无法想象她内心的美好是如何从云端坠入深渊。雪儿会不会怨恨自己,会不会认为是自己令父亲落入如此境地?
翻身起床,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迎接今日份的艳阳!
为了雪儿!为了我深爱着的,却深陷痛苦的人!
自从上次莫名其妙地在机场被带到检察院以后,我多次接到检察院的电话,之前已经把我彻头彻尾地查过一遍了,后来也主要就是配合工作,不断向我证实一些信息,或是询问各种各样的事情,连完局长在竹苑喝了几斤茶都算出来了……我叹气道,其实完局长真是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