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透彻,仿若珠光……
钟离长禄萧索的目光慢慢变的沉静,十几年困苦挣扎的生活也在慢慢远处,人间清明,大梁兴起,如今的太平弥足珍贵,暴戾的先皇唯一正确的便是禅位英明君主。
皇家于污泥中养出珍视雪莲,又有何不可,世间悲苦已去,便是功德。
项心慈想着以前出门在外的景色,眉目温柔晴朗:“倒是有趣。”
钟离长禄恭敬万千:“不过是一些常见琐事,夫人仁德,听出几许趣味来。”
“你可会唱戏?”秦姑姑问完急忙收口,她逾越了。
钟离长禄闻言恭敬依旧:“回大姑姑,奴才会一些,来时世子交代过,夫人乃清雅之人,最是懂曲韵风雅,让奴才好生伺候。”
项心慈想到项逐元笑了:“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哪懂其中一二。”
“夫人认第二,谁人敢认第一。”秦姑姑凑着打趣。
项心慈扶着秦姑姑的手起身,绣锦绣芍药金纹银边的粉色丝纱长裙垂落在地,随着她起身,走过,如羽翅的衣摆滑过光洁的地面,滑过钟离长禄低垂眼前。
项心慈怀念着:“长禄的所述,让本宫想起安北大雪了,苍茫妖娆、大漠孤烟。豪情万千,美不胜收。”
钟离长禄眼前满是繁花似锦、衣裙拖曳的炫目,可他眼中的安北,严寒酷暑、民不聊生、食不果腹、雪中曲栗,意味着一年中最艰难的日子。
但以后的安北,皇上、安王、莫大人治理下的安北、以后会是所有人心中妖娆之地。
宋子宁看着听进耳朵里,没有赶这些人走的夫人,心沉了下来,想哄夫人高兴的人何其多,比他拉的下身份的比比皆是。
……
夜已经深了,晚风纹丝不动,看样子过会可能又要下雨,孟瑞勇等在长廊外,见大人回来急忙迎上:“林统领。”
林无竞摘了佩刀,交给小厮:“怎么了?”
孟瑞勇道:“后又进了一个戏班子。”
林无竞解衣服的动作顿住,看了他一眼,便懂了他向自己报备这件事的意义。自然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戏班子。
林无竞手重新动起来:“谁的主意。”申德活腻歪了。
“回统领……”这是孟瑞勇觉得麻烦的地方:“项家送来的。”
林无竞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看向孟瑞勇:“项家!”
孟瑞勇肯定:“其中一位戏子还是项世子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