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识人无数了。但眼前这位千金大小姐,却总是让他看不透,猜不明。
“娘亲,女儿捉到大鲵了!”李婉琰轻轻昵喃了一声。
宁何苦微微一怔,李婉琰恰如其分的一声呢喃,将他心中的防守和猜忌彻底击破。
或许,她并没有如此复杂难懂,也没有深沉狡猾之心机,不过就是家中母亲与幼弟病弱,而大鲵不失为一剂良药,她就算是处心积虑为了捉大鲵而来,也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
而且,就连上苍都好似在怜悯成全她一般,将大鲵送到她的脚下,让她得来毫不费功夫。自己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一念至此,宁何苦又想到了自己那伤痛在身,半瘫于榻的父亲,心中一时大恸,感同身受之下,对李姑娘的所作所为皆顿然释怀。
于是,他眼见着李姑娘将大鲵收于网中,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他依旧倚在原地,不急不躁,从容自若,就当眼前从未出现过大鲵一般。
对于他的淡定从容和保持沉默,收获大鲵后心满意足的李姑娘,方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与此同时,洞外潜藏的三人皆不知洞内的变幻,耳听着数次传来大鲵的叫声后,周围仍旧无动无静,无风无影。
眼见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又一刻钟也过去了,还是无动无静,无风无影,皆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也有些藏不住了。
只有洞穴中的宁何苦,依旧没有动弹过丝毫。
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以往为了能抓到逃犯,他常伏于一处,三四个时辰都不带动弹的。
那时,任凭身侧是狂风骤雨,又或是烈日炎炎,他皆可做到稳如磐石,不动如山,
而李婉琰呢?她意外捉到大鲵,心中欢喜万分,见久久仍无毒煞的行踪,便索性移步走到洞口处,提高了音量,再次啼哭了三声:“哇哇,哇哇,哇哇!”
她点到为止,绝不多哭。因为大鲵不可能总是鸣叫不息。若其是个爱吵闹喧嚣的家伙,早就被人给捉之啖尽了,绝不可能像如今这般,成为稀罕绝迹难捕之物。
李婉琰再次发出的,可以假乱真的婴儿之啼哭声,在万籁俱寂的山中,被山风吹送着,月色放亮着,甚是清晰招摇,似乎响彻了整个山涧一般。
与此同时,正隐藏在山涧上游一隐蔽洞穴之中的毒煞,乍然睁开了他那双如毒蛇一般的双眸。
他听见了。
其实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