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言嘴角的笑僵住了,她看向陈氏,似乎不敢相信。
正在这时,一道虚弱却不失怒气的声音在厅外响起:“承恩公夫人!”
陈氏身子一僵,回过头看去,险些尖叫出声——商云岚竟然带着几位盛京家世顶好的郎君站在外面,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那几位郎君中,有纨绔,有才子,但无一例外,都是同商家交好的人。
商云岚盯着陈氏,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那阵势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几位郎君连忙搀扶着商云岚,同时还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陈氏。
“承恩公夫人当真是欺人太甚!”商云岚好不容易缓过来,便愤慨地指着陈氏,“纵然我爹娘去世,但他们皆是为国捐躯!我商家满门忠烈,今日再是落魄了,也容不得别人来踩上一脚!”
陈氏目瞪口呆地看着商云岚,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头看向商少言,却见后者哪里还有方才那不要脸的模样,这会儿正苍白着脸一个劲儿落泪!
她刚想解释几句,便听商少言哽咽开口:“阿兄,方才承恩公夫人想要退庚帖,我不过问了几句缘由,她便如此……和阳被安上这样的名头,往后还如何嫁人?不若随着爹娘一道去了!”
商云岚闻言,心疼不已,拖着虚弱的身子上前,一脸悲伤:“都是阿兄没用,不能撑起公府……”
陈氏:“……”
那三两好友见状,纷纷跟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兄妹二人。
“和阳别哭,往后我们也是你的阿兄!”这是一位很有侠气的郎君,“承恩公府的亲事咱们不要也罢!”
“是啊,阿岚、和阳,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位温和有礼的郎君安抚道,“有你们在,镇国公府总会撑起门楣的。”
商云岚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中,商少言趁没人注意,狠狠地拧了一把商云岚的手,才把入戏的商云岚唤回了神智。
陈氏在一旁看着这些少年人,气得双脸发烫,恨恨地看着商氏兄妹:“世子身体不好,还是少操心为上!总之这门亲事不可能做数,我先行告退。”
商少言本来也不稀罕这门亲事,但闻言还是再度垂泪:“总归是和阳的不好,怪不得承恩公夫人……”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美人垂泪总是惹人怜爱的;时下男女大防并不严厉,在场的郎君也就不急着走,变着花样逗商少言开心。
商云岚看着这些记忆中金尊玉贵的权贵郎君们“彩衣娱亲”的样子,只觉得画面太美他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