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哂,这一口一个“爱妃”,叫得可真是顺畅,全然不曾想,她本该是皇后——或者再往前,她本该是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的将军。
但她面上仍是懒洋洋的,单手撑着下巴,拖长了尾音:“臣妾想起昨晚的梦——梦里头有一座很高的楼,臣妾和陛下在楼顶上坐着看烟火,可有意思了。”
陈皇眼睛一亮,当即提议:“这梦果真有意思。不若开春之后,朕便替爱妃建一座高楼?命名为琅玉楼可好?”
昭贵妃笑了笑,她那道伤疤因为这个笑而看上去更加狰狞,但陈皇却仿佛没有注意到那道伤疤一样,只是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到时候漆作红色,朕记得爱妃最喜欢那种暗一些的红色,朕再叫人在楼顶放一颗夜明珠,爱妃保准喜欢得紧。”
昭贵妃看着陈皇的脸,心里已然是冰冷一片。
她也曾鲜衣怒马,有着自己的信念——她想要守护南陈的百姓,守护南陈的国土,守护自己的爱人。
然而,昔日部下叛变,昔日爱人变心,尽管他们都对自己怀有天大的愧疚,尽管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自己。
但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
那个曾经骑马倚斜桥的李琅缳,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