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宁家彻底变了样。
宁姒在宅子里转了一大圈,宁家人一个都没见到。天色已晚,仍有仆妇背着包袱趁夜离开,也不知道那包袱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豫州宁家垮了,有点突然,又是注定。
宁荣是个聪明的,做事谨慎周全,早就安排了宁家人转移。
她甚至怀疑,许浩元的人能不能抓住宁荣。
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林璋。
宁姒一趟趟来回外院内院,明明知道林璋行凶后肯定早已外逃,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终于,精疲力尽的宁姒瘫坐在流香园外的门洞台阶上。
她不敢进去。
夜风呼啸,落在她耳朵里,就像有人在哭,在喊,在呜咽。侧耳凝神,是她自己的声音。
仰头望着天上冷清的几颗星子,她摸摸自己的脸,干干的,涩涩的。
她才不哭。要哭,也得林璋先哭。
宁姒提着一口气站起身,看到阿虞大步走来:“跟我来。”
阿虞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是茅厕的味道。
宁姒没有多问,握紧剪刀随她去。
……
阿虞把宁姒带到离宁家不过百丈远的一个独门小院。
堂屋里亮着灯,灯下坐着一人。白衣胜雪,俊颜染霜。
季三拿着锦帕,一下一下擦拭着手中泛光的匕首。目光倾落,两寒相遇,倒是他略胜一筹。
屋中跪着一人,脑袋低垂,喜袍加身,筛糠似的抖着。
“林璋!”
推门厉喝,剪刀刺下,对准的是林璋的后颈。林璋本能一躲,剪刀从上往下斜扎进后肩。
香风卷过,季三的手已空。宁姒揪着林璋的衣领把他抵到墙上,寒光凛凛的匕首横在脖间。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啊,求求你,饶过我这条狗命吧!”
酒气扑面,宁姒直犯恶心。
林璋吓得几乎要站不住,全靠宁姒的力量将他压在墙上。只要她一松手,他就会像烂泥一样滑到地上。
“你现在求我?那我问你,你欲行禽兽之事的时候,宁溪有没有求你放过她?”
匕首先后刺下,将林璋的两个手掌贯穿,最后钉在肩胛。
惨叫声响起,尖锐刺耳。宁姒动作迅速,脱下鞋子塞进他张大的嘴里。
林璋费力的把鞋子吐出来,强忍剧痛,不敢再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