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闵被夺了爵,禁了足,每天在王府中借酒消愁。
又听到晋帝叫安王进宫读书的消息,不禁自嘲,谋划了那么多,没想到到头来给老二那个草包做了嫁衣。
树倒猢狲散,他门下那些幕僚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只是想有个地方吃闲饭,没有一个人肯真正为他筹谋。
他当初还觉得,就算被夺了爵,自己好歹还是三皇子,那个位子对他来说并不是全无机会。
一山不容二虎,安王本事不大,野心却不小,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睿王继位登基。恰恰这段时间,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失势的三皇子,反而可以借机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等睿王安王斗得两败俱伤,他再伺机出手,渔翁得利。
可是后来,门下幕僚走了,原本跟他来往密切的达官亲贵也开始跟他划清界限。别说养精蓄锐,除了极少一些人还肯跟随他,他的势力几乎在一夕之间散尽。
如此看来,他以前拉拢的人至少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识时务。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怀疑被人放弃的自己,是不是真的翻身无望。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梅欢一直没回来,他养在地下寒潭的冰蓝鳄鱼也不见了。
梅欢走了,肯定也是觉得他翻身无望,所以另投明主去了。
季闵开始喝酒,日夜不休,长醉不醒。
每次想到梅欢,他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忘恩负义。还以为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灵士会有多么高尚的情操,没想到还是脱不了世俗。
……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个把月,所剩不多的幕僚又走了两个。
估计觉得这三皇子府的闲饭伙食没以前那么好了,准备找个伙食好点的地方。
这种事,下面的人都不往上报了,免得主子糟心。
这天,季闵又喝多了,被人送回房间休息。
临走前,小厮嘟囔了一句:“好好的谌王不当,非要去坐那把交椅,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同行的人空踹了一脚骂道:“就你话多。人家再怎么说还是个皇子,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皇子?呵呵,你看看他醉得这烂泥样儿,我就是给他灌泡尿,说不定他都能当醒酒汤喝。”
“哈哈,你这小子,心眼儿这么坏呢!”
两人笑闹着出去了。待门关上,一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蓝瞳白肤,脚边跟着一条摇头摆尾的冰蓝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