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仲澧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这人还真是深明大义,解了心头所惑,再无多言,更没有半句责难。
说到底,明理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儿本来就赖不到宁姒身上。
宁姒问:“天机院已毁,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眼下还有一件要事亟待处理,待到事毕,便寻一静地潜心修行。”
“哦……”
宁姒猜测,这件要事多半是指玄天刀。
借物还物天经地义,就算天机院毁了,只要天机院的人没有死绝,就得给夙徒院一个交代。
这最好的交代,自然是将玄天刀寻回,完璧归赵。
这刀现在就在马车上,仲澧就算寻遍大江南北也注定是徒劳。想到这儿,宁姒不免有些不落忍,不过要她把刀交出来,对她来说更是割肉挖心。
“其实……”宁姒试图劝一劝他,“事已至此,诸事成空,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依小女子愚见,先生何不就此寻宝地清修,待修为大成,以先生之高德大义,定能造福苍生万民。”
仲澧眼神坚定:“有些事能放下,责任却是放不下的。”
宁姒知道劝不了他,也不再多言。
喜宝的声音传过来:“小姐,快来喝疙瘩汤。”
二人回到大道,宁姒相邀:“先生也来喝碗热汤吧,暖暖身子。”
“多谢姑娘好意,我还要赶去与师兄会合,不好过多耽搁。”
宁姒拽住他的手臂不放行:“哎呀,喝碗汤能耽误多久?”又回头冲喜宝高喊:“快给先生盛一碗。”
“备着呢。”
“看,都备好了。”宁姒拽紧不松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实在盛情难却,仲澧只好答应。
刚出锅的疙瘩汤,热气腾腾,抱在手里都带着十足的暖意。
仲澧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宁姒说:“先生,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那小眼神儿,分明在说你都喝了我的汤,还能好意思拒绝?
仲澧只能说:“姑娘请讲。”
宁姒直言:“关于我与海母,这其中种种缘由,方才已向先生说明。还望先生替我给贵院诸位解释一二,莫生误会才好。”
她可不想被人惦记上,随时可能被人寻仇。
仲澧干脆应下:“这是自然。”
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回去跟方木等人说清楚。
仲澧端起疙瘩汤正打算再喝一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