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几声,面色苍白。
“霖儿,用婵儿的嫁妆吧。如今侯府的窟窿一天天变大,外头的铺子也不停在亏空,可府内上上下下不能不穿衣吃饭,我喝的药也不能停。”
宋文霖双手搭在大腿上,身子坐得板正,眸色犹豫。
“母亲,婵儿的嫁妆,我怎么能动?”
他确实想过,用萧婵的嫁妆暂时帮侯府渡过难关,但他希望,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而非是他舍下脸面去要。
两者的性质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
宋老夫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夫妇一体,你与萧婵不分彼此,她的东西又何尝不是你的?她身为侯府主母,自然要为侯府谋划,必要时刻舍弃一些身外物,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顿,缓了口气。
“府内下人已经缩减不少了。从前我们安远侯府多么光耀,伺候人的丫鬟小厮便有几百人。现在我听了你的,已经剩下了不到百人。可侯府的窟窿还是没有填补上。”
宋文霖咬牙,绷着脸:“母亲,一切还是等阿婵回来后再议吧。”
他不想擅作主张,动她的东西。
男人,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抢夺妻子的嫁妆。
宋老夫人焦急抓住他的手,“霖儿,你糊涂啊!现在还没将人找回来,若非是她被人绑了,那就是她躲起来不想让你找到!”
“侯府的动静这般大,但凡她人还在京城,早就得到消息了,又怎会不回来呢?你总是为她考虑,可你是侯府的主君,你更要为侯府上下考虑。”
其实,她说的宋文霖早就想过了。
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萧婵向他伸出手的时候拉一把,反而寒了她的心。
萧婵心中有气,故意避着他。
他明白她的感受,她是萧家独女,若她都不站出来帮一把萧家,那萧家保不齐就要被判罪。
宋文霖有些懊恼,早知如此,他便不做那赔本的糊涂事。
原本以为萧家出事,萧婵便会更加依赖他,就算他身子有任何状况,她也不会离开他。
为了将风筝线拉紧的一个举措,却直接扯断了风筝线。
萧婵脱离了他的掌控,也不愿陪着他共患难,一心只有萧家……
宋文霖懊恼不已。
“母亲,你让我再想想吧。”
他不想一次又一次让萧婵失望下去,消耗两人的夫妻之情。
宋老夫人却铁了心要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