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谁在你困难的时候,让你留在安远侯府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孟娴心中只有无尽的怨恨。
“是啊,如果不是你怂恿我留在安远侯府,说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无人可依!我难道会把心思打到给你儿子做妾那儿?”
“阮初荷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愿意给人当个妾!我从来不曾抱怨过一句,连你与宋文霖的薄待,都没有任何愤懑。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现在还要来捏我的不对了?”
宋老夫人被她说得哑口无声。
她说的,确实不错。
孟娴入门起,对她和宋文霖,都是极为体贴的,没有忤逆过分毫。
算得上是极为乖顺,好拿捏。
不知何时,宋老夫人便觉得,她很好欺负,即便不给好脸,她也不会离开安远侯府。
于是就把孟娴当做另类的泄气口,时不时使唤她,就像是使唤丫鬟一般自然……
宋老夫人张了张口,“你既然觉得你受了委屈,那你为何不离开?”
侯府现在没落了。
从前的仆从,无论多么忠心耿耿,在侯府发不出月钱的时候,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离开。
她身边能使唤的人,越来越少,对孟娴的要求便越来越高,希望她能事事依着自己,顺着自己。
孟娴深深吐出一口气,“因为我有良心。老夫人,我这么叫你,或许有些生疏。姨母,不管如何,你曾经对我有恩。”
“日复一日的磋磨,我已经不再对你怀有感激之心。其实谁都不欠谁的,都是心甘情愿罢了。”
她顿了一会儿,接着道:“我想离开了。”
“我不允许!”
宋老夫人听到她说要离开,登时急眼,也不想着要她伺候,赶紧上去拉她的手。
“娴儿,我们不论如何都是一家子啊!萧婵也好,阮初荷也好,她们终究不算是真正的亲人!可我是你姨母,一辈子都是,你真能狠得下心,在这个关节离开我和霖儿吗?”
宋老夫人咬牙:“就算霖儿是个畜生,他也是你的夫君啊。天底下,女子以夫为天,你不能倒行逆施。”
孟娴抿唇,眼底似有犹豫。
“要我继续待在这儿也行……我不想待在家里伺候人了。我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哪怕赚的不多,她也认了。
在家照顾老夫人,一分钱都没有,还平白受那么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