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赵香儿听言,脸上骇然失了血色。
“殿下何故有此一问啊?”她战战兢兢,眼里蓄的泪就要溢出来了。
“弑母还不够,却又打算让自己的父亲去抵命?”李穆眸光深寒,似在鄙夷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殿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原来,赵香儿还不知道平宁侯府的人为了侯府声誉,已然跟她父亲谈了交易。
听罢四皇子李穆所言,她心中大动,眼底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是我一时糊涂……”
赵香儿自嫁入侯府,虽得夫君疼爱,可她的家世,却一直被侯府宅院里那些出身名门的女人们诟病。
先头几年夫君疼她爱她,她还要好受些。可她肚子不争气,始终怀不上孩子。日子久了,夫君对她也淡了。只见一个个妾室往院里抬,一个个孩子呱呱坠地,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挨。
几个妯娌本就瞧不起她,却不知从何时起,就连那些个仗着夫君宠爱,仗着自己为侯府诞下子嗣的妾室,竟也敢拿她的家世在背地里取笑她!她们说她不能生孩子,是因为她母亲就是个不能生养的,好容易有了她,也是菩萨怜悯。
渐渐地,她开始痛恨自己的父亲母亲,痛恨自己的出身。
七年前那一日,她到樊楼买了一盒点心,在里头投放了早就备好的砒霜。
她打算毒死自己的父母亲。她以为他们都死了,旁人便会忘记她有这样一对不中用的父母。
赵秀才气运好,当晚在好友家吃酒,直到天亮方归,为此逃过一劫。
事后赵香儿在奶母的帮助下,趁夜将母亲的尸体埋在了西边的小竹林里。
她又搜罗了母亲房里值钱之物和平素里穿的衣服,并着一大笔银钱,收买当时的管家,叫他永远离开京都,做出了母亲与管家私奔的假象。
赵秀才不见了夫人和管家,托人四处找寻无果,日子久了,也便放下了。
而害死母亲之后,赵香儿心性大变。
她心狠手辣,反倒将院里那些妖艳贱货收拾得服服帖帖。她费心算计,就连平宁侯夫人也会高看她一眼。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她都会恨从前的自己太懦弱。她懊悔不已。该死的,是那些烂嚼舌根的,绝不是她的母亲啊!
她早就后悔了。
事到如今,她弑母的恶行已被平宁侯知道,被平宁侯夫人知道,被她的夫君知道。他们都知道了!她还有何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