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嫂这些天没有回自己的村,都因县城的《水镜嫂中介所》里的事情太忙分不出身来。早上,丈夫赵双喜打来电话说赵潇亭病得不轻,大家都去探望过了,问老婆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就一道过去看望哥一下。水镜嫂说上午就来家一趟,又问家里有什么东西准备着没有?赵双喜说,家里除了一瓶酒,再没有可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水镜嫂就说,那就是什么也没有准备了,探望病人别拿什么酒去,要买的东西她会在县城买好带上,你只要骑自行车到公路边等着就是。
两个小时后,水镜嫂回到家里,就一并与赵双喜转赵潇亭这边来。赵潇亭倒在床上,眼窝深陷得厉害,手臂瘦得连一点肉都没有了,青筋暴露,松松拉拉的一层皮耷拉在骨头上面,他嘴巴张开着,眼神恍惚早已失去光泽,鼻孔一吸一合的,进气少出气粗。水镜嫂坐在床边,拉住他的手,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来,就不由得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赵双喜坐在后面的板凳上,许瑞荣也从省城赶回来了。女儿赵金苹、赵金蝉、赵金莲全都在一旁偷偷地抹着泪。许瑞荣的儿子赵欣此时也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在门口站着。许瑞荣递给赵双喜一根烟,赵双喜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烟,正好水镜嫂转过头看见,轻轻摇头示意双喜别在此刻抽烟。双喜会意,就把烟往自己的耳朵上夹。水镜嫂抹过眼泪出来,许瑞荣送他们夫妻俩到门口,水镜嫂就说:“瑞荣,看这个状况,我哥恐怕时日也不多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只管开口。”
许瑞荣说,我知道我岳父的情况,他的后事我们也都正在筹备当中,到时候肯定还要麻烦我婶和叔两人。
双喜说:“这个自然,我们肯定是要过来帮忙的,我嫂嫂那里你们多照顾一下,我们先回去了。”
一路上,水镜嫂埋怨赵双喜道:“潇亭哥这个情况,看来病了有一些时日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同我说一声,还好你今天总算是木头梁兄开了口,否则,假如潇亭哥他双腿一踹魂灵归西,我们都没有来过一趟,邻居们会怎么说咱们,还以为我们赚了点钱就开始‘飘’起来了?”
赵双喜说:“你还别怪我的不是,赵潇亭上个月生病,只在我们县医院里呆了一天就转院到省城去了,昨天下午才接回来。”
水镜嫂就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说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平时也没少回村子里来,我可一直没听到潇亭在省城治病。”
赵双喜闷闷不乐道:“你怀疑我撒谎,你去问问别人不就得了?”水镜嫂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