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肃肃,将火盆撩拨得更旺了些。
云岁晚站在高柱之下,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楚绍彰终究还是被拖了下去,皇子谋反,罪本当诛,但帝王出于爱怜之心,留了他一条性命,只是削爵夺位,终身圈禁。
有不少文臣站出来劝,都被文安帝打发了回去。
端淑冷嘲地笑了下,站到了云岁晚身后。
“皇婶,猎物死了,你父亲这把猎弓,会不会锐利了些。”
果然,就见一个刚刚还躲在柱子后面的蓝袍文臣正冠理服,跪在了大殿中央。
“云盛廉虽然救驾有功,但他忤逆皇命,私自调兵也是事实,按律当斩。”
露天的堂上倏然嘈杂了起来。
云岁晚早料到会有这一步,并没有慌乱。
她走到了帝王面前,行礼跪下。
“陛下,我父亲一心为大夏,满腔忠君意,此次调兵也是逼不得已。”
那蓝袍文官嗤笑,“王妃,你早就被从云家族谱上抹除了,何必还为一个罪人颠倒是非黑白。”
云岁晚回头,直视那蓝袍文官。
目光在空气中碰撞,蓝袍文官气势不足,移开目光低下了头,但话音不止。
“云盛廉既然是大夏官员,又早知道庶人绍彰有谋逆的心思,就该第一时间禀告给陛下,由帝王定夺,而不是私自调兵,如今十万大军陈兵城外,老将军,你要做什么?”
云老将将头上奎帽取下,搁在地上。
“三皇子是陛下的骨肉,微臣没有证据之前不敢私自定罪,但为了保陛下安危,又不得不冒险调兵,请陛下定罪。”
云岁晚急得想要阻止,云老将军却直接认了罪。
她还想开口,却被楚修远拦住了话头。
“陛下,云老将军虽有小错,却有大功,若是就此重罚,恐怕会有损陛下英名。”
这话算是掐准了文安帝的命脉,他最重视名声。
但云岁晚也知道,文安帝向来多疑,如今陈兵城外,始终会被君王忌惮,一颗心揪着放心不下。
她其实也有些不解,父亲既然知道了三皇子的阴谋,为何还要冒险调兵。
就算要保全陛下,也没必要用这样会损及自身的方式。
文安帝略微沉吟,“老将军虽然有错,但念在他救驾有功,卸去兵权,罚俸一年吧。”
堂上已经有大臣面露不忍,云老将军本可以置身事外,或顺从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