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店前,几个身穿灰蓝官吏衣服的男子正在推搡一个身穿孝服的公子。
“还以为自己是王侯公子呢?见到哥几个也不知道跪拜行礼?”
沈浅浅起初并没有看清那公子的模样,“这些小吏手中有几分权力,竟然就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辱良民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刚要冲出去,就见云岁晚抬手一拦。
“他不值得你出头。”
沈浅浅愣了一下,就见到了那公子的侧脸,竟然是陆祈臣。
就听围观的百姓感慨。
“陆候...公子原来也是目下无尘的大家公子,如今一朝落魄,竟然就被人如此欺凌,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定是他得势的时候得罪了这些人,他们才会找他麻烦,不然怎么就欺负他一个人,不欺负旁人。”
云岁晚听见这话,唇角苦笑。
这些话,未免耳熟了些。
前世将军府被满门斩首,父兄的尸体和头颅被挂得老高,那些他们用性命庇护的百姓,却用臭鸡蛋和烂白菜侮辱他们的尸体。
她也曾求陆祈臣拦拦那些百姓,陆祈臣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定然是你父兄从前在其位不谋其事,惹得天怒人怨,才落了如此下场。”
如今因果轮回,位置替换,不知道陆祈臣又作何想。
那几个小吏还在拿陆祈臣取乐,“侯爷,你不是要给我几分颜色看看吗?怎么全身都是白色啊,我们看什么?”
陆祈臣听说自己被放出诏狱,只觉得扬眉吐气,以为秦妃会因着自己手上的势力给他至少在朝堂中保下个位置。
这才对这些狱卒不假辞色。
没想到一回家才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刚刚过世,按照大夏礼法,父母过世,需要丁忧三年,就算是在官场如日中天的人,也大多只是能减为一年而已。
更遑论他。
他想继续在朝堂中为官简直天方夜谭。
陆祈臣不想和这些小吏计较,只想买了纸钱和明烛后就离开,“我母亲新丧,麻烦各位......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小吏用棍子敲了膝盖。
陆祈臣力气不支,半跪在了地上,手中的纸钱脱落,洒了一地。
小吏拍着陆祈臣的脸,“这才是你该和我说话的姿势。”
秋风席地而起,纸钱被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