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诗雅停住脚步,把脸上的面巾遮了遮,“你当真什么活都能接?”
她上下打量着他似是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
那粗布衣男人抬手接住了两颗骰子,摊开手给吴诗雅看,“姑娘以为这是什么?”
“不就是两枚兽骨?”
“这是,人,骨。”男人靠近吴诗雅声音压低,故作深沉,“是人膝盖上的骨头,活着挖出来,血淋淋的,做骰子色泽最好。”
吴诗雅吓得后退了两步,大着胆子问,“你有那么厉害?”
那男人把骰子扔进了袖袋里,“凭我一个当人没那么厉害,但是我有兄弟啊,我的兄弟们个个能打,都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好手。”
他见吴诗雅眼神微动,摸准了心思。
“姑娘想要买命?”
吴诗雅攥了攥手上的包袱,“空口白牙,我可不信,你带我去看看。”
布衣男人愣了下,随即笑开,“自然该让客主好好看看的,我兄弟们就在前面的那家客栈落脚,姑娘一看便知。”
吴诗雅让他在前面走,他微微点了下头,大喇喇地走在前面,朝着躲在胡同里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抄另一条路回了客栈。
布衣男人两只手揣着,唇角压抑不住地翘了翘,做他们这一行的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看那姑娘的包裹里露出的一角金钗就知道,这是个足足能让他们吃上整三年的大肥羊。
吱嘎——
布衣男人伸手推开了客栈门,浮尘呛得吴诗雅直咳嗽。
她挥手掸开眼前的灰尘,“你骗我的吧,这客栈分明破败的厉害,怎么可能住人?”
布衣男人赔笑,“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客栈都是这样的。”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已经冷了下来,抬头拉住要跑的吴诗雅,一脚踹了进去,“都走到这了,你以为自己还跑得了?”
吴诗雅踉跄着跌到在地上,包袱从肩头滑落,她立刻抱在了怀里,恶狠狠地盯着布衣男人。
“我可是客主,你这是干什么?”
布衣男人早就关上了门,“我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我能干什么?”
“你不说是带我来看你的兄弟们的吗?”
布衣男人脸上坏笑,“兄弟们,出来吧,这位姑娘要看看你们呢。”
十几个壮汉倏然从一个门冲进来,个个都拿着大刀,客栈十分破旧,窗纸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