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道湖广那边出大事了?还事关冯师?”
除了冯恒石,贾瑛也想不出来傅东莱为什么特意将自己叫来。
等到傅东莱走至主位坐下,啪的一声,手突然拍向了桌子,吓了贾瑛一跳。
紧接着,只听傅东莱用一种教训后学晚辈的语气道:“你堂堂一省解元,在京中不说好好读书,却整日里与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冯恒石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眼见这种情形,贾瑛只能起身站直,摆出一副后辈晚生该有的姿态,虚心接受批评。
心道:“冯师只是我的座师,又不是业师。”
不过该有的姿态还是得有,贾瑛恭谦道:“东莱公教训的对,是学生辜负了冯师的厚望!”
见贾瑛认错,傅东莱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只道:“若非你老师信中叮嘱,老夫也懒得多理会你一眼,只是眼下你老师在湖广与人谈生论死,你却在京城走马厮混,可还有半分上进之心!”
贾瑛心道果然,急忙问道:“东莱公,可是家师有消息了?湖广那边......”
一时贾瑛也不知该如何问下去,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介白衣有资格知道的。
傅东莱这才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贾瑛道:“你老师怕你担心,特意给你写了封信!”
贾瑛接了过来,却并未急着拆开,而是等傅东莱把话说完。
“至于湖广那边......”
傅东莱无奈哀声一叹,道:“你老师在督察院待了一辈子,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湖广的事情只要让他去查,就绝对没有查不清楚的,只是,查出真相和如何处理却是两回事啊!”
贾瑛不解道:“查出真相难道不该依法论断吗?东莱公为何有此一说。”
傅东莱摇了摇头道:“你今后若入朝为官且要记住一点,做大事者要谋大局,别学了你的老师,眼睛里边连一只苍蝇都容不下!”
贾瑛面上更是疑惑,这怎么又扯到冯师身上去了。
傅东莱看出了他的疑惑,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你老师在湖广,顺着鲍祀憹之死,查出了他与湖广官员勾结,以纳贡为由大肆敛财,谎报湖广白莲匪患严重,暗中克扣朝庭拨给湖广平叛的军饷,与江南盐商勾结,用贪污的军粮换取私盐,然后再拿到湖广打着官盐的名号进行售卖,湖广百姓......民不聊生啊!”
贾瑛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他认识的大乾吗?什么时候这么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