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哼唱,方才落罢,柳云龙便在一旁拍案叫好,一众低着头的士子,也都渐渐挺起了胸膛,眼神之中又泛起了光芒。
“贾瑛兄弟,这首忆秦娥全然没有那些靡靡哀怨之语,反而满怀壮阔,吾辈士子当以此砥砺才对,不过是一试失利罢了,何故做哪些小女儿姿态,何况我等也不是‘从头越’,南疆新定,许多衙门里都有缺额,如果有心仕途,不妨便回南疆补缺出仕,左右不过二年时间,待到那是我等再恭祝诸位同年放马京城!”柳云龙满是豪情,举起了酒杯!
“对!咱们两年以后的正科再考,好将今日之郁气全部出尽!”
众人一同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贾瑛又看向那位年姓举子道:“年兄,你有何打算?”
年有宽是已经成了家的人了,膝下尚有一女,年过八岁,一家妻儿还在云南家中等他的消息呢,此次科考不中,两年之后他便年过四十了,到时也不知还有没有心气再考一次。
年有宽苦笑一声道:“我是贫家出身,中了举人之后,才得乡绅资助,有了一份家业,浑家和小女也不必再跟着我吃苦,如今落榜,也熄了再考的心思,回乡后便该好好补偿一番她娘俩了。”
贾瑛心中想了想又道:“年兄可曾有出仕的想法?”
年有宽道:“未入京之时,乡中县尊大人倒是有心聘我为一县教谕,只是当时心中尚有一念妄想,未曾应下,如今回乡,便再厚脸上门讨个差事吧。至于补缺主官,我一无资财,二无门路,就不想了!”
贾瑛笑道:“年兄,你也知我家世,贾府在云南为官几任,也曾攒下些人情门路,年兄既有回乡之意,我这便修书一封,年兄可凭此回乡谋个差事,能做一地主官,总比教谕要强得多。再者,我等学子苦读一生,心中何尝没有一腔抱负,南疆虽是偏院贫瘠之地,可也是我等高展亮翅的好去处,若能福泽一州一县,也不枉求学一生啊!”
年有宽眼神中闪起一抹亮光,心绪难免激动,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谦虚推辞的时候,当下便起身抱拳道:“某来日若有一二所长,全赖同年今日之助力!”
贾瑛微微一笑,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向年有宽敬道:“贾瑛今日便借薄酒,祝年兄宏图高展,不负平生!”
众人尽皆举杯庆贺。
至于其他一些云南士子,贾瑛也并未落下,满共也就十一二人,云南那么大,怎么还容不下他们,但凡熄了再考心思的,贾瑛也都附上了一封书信,不过这些书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