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书房的地面,确定以她的能力,无法提取有效足迹后,陈朝颜才让月见推着她走了进去。
书房很整洁,如案宗所记载那般,没有翻动、打斗的痕迹。唯一与整洁不符的,就只有书案上歪倒的酒壶。
酒壶是黑釉执壶,釉面粗糙,明知以她的能力以及条件,无法提取指纹等,陈朝颜还是拿起来,对着窗户斜照进来的阳光,仔细地翻看了几遍,好让光屏可以完整地记录下来。
做完这些,在将酒壶以手帕托着交给陵游保管后,陈朝颜问一直无声抹泪跟着她的周夫人,“这壶酒,就是你相公来书房后,婢女送过来的那壶?”
周夫人点头说是。
陈朝颜就又看向桌上放着的借契。
借契用的是白麻纸。
白麻纸平面光滑洁净,质地细腻且坚韧,是指纹很好的载体。
陈朝颜用手帕小心地捏住借契的一角,确定是王达等人先前过来时看到的那两份借契后,便用手帕包裹着卷起来,同样交给了陵游保管。
过后。
陈朝颜便看向书案前的椅子。
椅面上有一摊血,与之对应的地面上,也有一小摊的血。
周夫人看到这些血,忍不住又痛哭起来。
陈朝颜没有空安慰她,她看一眼光屏上刻录的案宗里对周忠才身高的描述,而后对照着椅子和桌子的高度,想象着周忠才坐在椅子里自尽的画面。最后,她将目光落到桌子上。
桌子上没有喷溅状的血迹。
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都没有。
陈朝颜让陵游将借契给她,她又打开重新确认了一遍,借契上也没有血迹。
匕首刺进心脏,那一瞬间一定会有鲜血喷溅出来。
这里没有,那就说明……
这里不是周忠才的第一死亡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