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收回目光看向她:“陈姑娘剖过很多次尸吗?”
陈朝颜莞尔笑道:“虽然知道你是在试探我,但我还是想说,是,剖过很多次了。”
从她进入省刑警队开始算,五六年下来,没有剖过一百,也有八十了。
白芍并没有否认她在试探,而是接着问:“陈姑娘不害怕吗?”
“一开始也是害怕的,也吃不下饭。”陈朝颜看着桌上的美食,“后来见得多了、剖得多了,也就慢慢地习惯了。”
白芍好奇地问道:“陈姑娘为何会学仵作?”
陈朝颜想一想后,说道:“惩恶除奸,伸张正义。”
这是她当初选择法医学的初衷。
白芍点一点头,没有再问。
陈朝颜也就继续吃起了饭。
吃完饭。
歇息不过片刻,谢玄便回来了。
走经她身边时,他停住脚步,“吃好了?”
“吃好了。”陈朝颜笑盈盈地点一点头,扬头问他道,“你呢,吃过了?”
谢玄走了。
走到贵妃榻前,倚着凭几歪坐着后,略过吃饭的话题,径直道:“陵游找周夫人问过了,昨日夜里,他们确实是在戌时正用的饭。”
“至于凌晨那一顿,还在打听,暂时还没有结果。”
“城外的良田呢?”陈朝颜问。
“城外良田有一百二十五亩,都记在周忠才妻弟名下。”谢玄细饮着浓茶,闲适地说道,“那片良田都是一等官田,按卢阳郡的市价来算,每亩需要二十贯钱。一百二十五亩,折算下来就是两千五百贯钱。周忠才只是个不入流的司仓史,每月俸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一贯钱。这一贯钱,除去家中开支,几乎是余不下什么钱的。更不提,他在买这一百二十五亩良田时,还买了七个正值壮年的下人。这样的下人,在京城单独一个就要十五贯钱。在卢阳郡,也要近六至八贯钱。就按六贯来算,七个下人也要四十二贯钱。”
“以周忠才的能力,他就算不吃不喝,也负担不起这些。”
两千五百四十二贯钱……陈朝颜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这些钱里有多少个二十枚后,心酸地说道:“也就是说,周忠才的这些钱很有可能来路不正。这个不正的源头,为求自保,所以杀了他咯?”
“我记得你早上才同意尸体痉挛是区分自尽和他杀的重要证据,并且说尸体痉挛是无法伪装的。”谢玄看着她。
“我说的是,一般来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