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这边。
陈朝颜听到脚步声,本是随意地偏过头去看一眼,但看谢玄脸色如罩寒霜,不觉稀奇地停住动作,一直看着他进了屋。
“怎么了?”陈朝颜问月见。
月见飞快看一眼谢玄,而后向着她悄悄摇一摇头,表示她不敢说。
不就一个贺绮罗,竟能将他气成这样?陈朝颜越加稀奇的看回谢玄,看着他眉眼凝结的霜色,颇是好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玄看她两眼,看见她眼中暗藏的幸灾乐祸,不由冷意顿消的示意侍书将那两页纸拿给她。等她看过半,脸上也逐渐罩上寒霜之际,方单手支了脑袋,面朝着她的方向,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王妃因何而置气?”
陈朝颜冷着眼瞅他两眼。
谢玄勾一勾唇,静候着她。
半盏茶后,已全部看完的陈朝颜偏过头,面色严肃地问他道:“那些被送走的少女与男子,都去了何处?”
“王妃不愧有断案如神的美称,不过粗扫一遍罪状,便问出了其中关键。”谢玄半真半假地赞扬两句后,却不答反问道,“王妃以为,该如何做才能杜绝这样敲诈勒索、贪污受贿且无止境敲骨吸髓之事?”
陈朝颜看他问得认真,便又收回目光,快速地将纸上的罪状都过了一遍,其后说道:“这样的事,想要完全杜绝是可能的,只能尽可能的掣肘。”
谢玄看着她,眼底隐带光芒:“如何掣肘?王妃且说来听听。”
“说来倒是简单,只是任何一项制度实施得久了,都会有人钻到空子,重现王达、贺云虎结党营私、贪权舞弊之事。”陈朝颜说。
谢玄点头,示意他已经知晓,让她继续说下去。
陈朝颜便道:“方法就是在大魏各县、郡等政要机关之外再单设一个纪检机构。这个机构独立于民政、法政等各种政务之外,也不参与朝堂诸事,只监督官员的私德私行、处事能力、对朝廷颁布的各项政策政令完善情况以及接受无论是官还是民的检举、投诉。”
“官员私德私行、处事能力、对朝廷颁布的各项政策政令不遵行等有问题,县级纪检需按时向郡级纪检禀呈,郡级纪检则有责任差人前往核查。如查核属实,则再向上禀呈,以此类推。”
“对于官、民的检举、投诉,所接检举、投诉的纪检机构应立刻派人核查。如核查属实,若是民事,则交由当地政务机构处置,如是官事,则跟官员私德私行等有问题一样,向上禀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