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和周容容一起来的。
进屋后,两人并排站在屋中央,向着陈朝颜揖礼问好。
陈朝颜并未像往常一样制止她们,坦然地受过她们的礼后,言语平淡道:“坐吧。”
史芸听到她冷淡的声音,飞快地抬头看了两眼。看到她容色疏离漠然,心底尽管讶异,面上却半点不显地带着周容容在旁边的椅子中坐了下来,明知故问地说道:“听说陈姑娘去阴南镇赏墨菊了?”
陈朝颜‘嗯’一声,语气不咸不淡。
周容容本是看她前几日的酒宴极好说话,今日才特意跟着史芸过来的。眼见她冷若冰霜,瞬间便又拘谨紧绷得不敢开口了。
史芸则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周容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却是明白的。那次酒宴,马七小姐那般不知规矩地冲撞了她,她爹却没有处置马七小姐。事后她虽没有过问,但必是放在心上了。
可她能怎么办?
夜宴当晚,得知爹就那么放走马七小姐后,她也有忤逆地说过他糊涂。可爹固执地说,以她的身份,绝不可能成为晋王妃。还说崔大人身份显贵又护短,绝不可能让马七小姐的二伯平白受罪。
结果如何?
当晚县衙谣言突起,在他束手无策间,谢玄身边的侍卫悄然出现,直接以雷霆手段处理了麻烦。
第二日一早,又接到彻查马家的命令。
爹到此时,终于肯信她的话了。可惜,也迟了。
那两日,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前来赔罪,只是她不敢。不敢面对谢玄对她爹的失望,也不敢面对陈朝颜或有的拒绝。磨磨蹭蹭拖到今日,也不过是不能再拖了而已。
可眼下,她该怎么做,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接过月见递来的茶,微笑着说了道谢的话后,史芸借着喝茶的动作,悄然看向陈朝颜。不妨这一看,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慌乱中,史芸迅速放下茶杯,麻利地从袖中拿出请帖递过去:“上次酒席安排不周,让陈姑娘尽兴而去,败兴而返,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次我重新安排了酒席,只请了容容、怀瑾几个,还望陈姑娘赏脸。”
月见没有急着接请帖,而是先看向了陈朝颜。待陈朝颜说‘拿过来’后,她才接过来,又递过去。
“酒席就不必了,”陈朝颜打开请帖,看了两眼后,缓缓说道,“外出了两日,有些疲乏,想要留下来好好地歇一歇。”
史芸立刻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了。好在酒席也才开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