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天然掩盖下,波才率领着一万三千余人往西南方向下山,准备突围。
刘靖手下是朱儁部兵马,朱儁旗下的兵马不似刘靖军那般随意编制,而是沿袭正统军队编制,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五十人一队,一百人为屯,五百人一曲,千人为一部。
他带来的就是五部兵马,在朱儁的操练调教下已经属于比较成熟的军队,能够演练的阵法阵形较刘靖军更多,军队纪律等也非常出色。
刘靖带领别人的兵马自然是入乡随俗,让军队一切都以朱儁带兵时的规矩为准,军营的哨岗也布得十分远,就像刘靖曾去荥阳拜会朱儁那次一样。
有明哨,有暗哨。
山脚之下不远,两个哨兵埋伏在草丛之中。
五月天的夜晚爬虫、飞虫尤其得多,两个哨兵在草丛中却丝毫不受影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正值岗的哨兵察觉到了什么动静,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轮换下来休息的哨兵。
“我只听见了这些虫子的声音。”那人仔细听了下,却被虫子的声音吵得有些心烦。
“不是虫子的声音,是脚步声!肯定是脚步声!”哨兵从山脚下仰视着陉山,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你确定?”听得对方如此笃定,休息那人也不免严肃了几分。
“肯定!有些杂乱而且显得轻微。”哨兵闭上眼仔细聆听片刻,给出了答案。
“你在此继续看守,我马上禀报刘司马。”休息那人当机立断,战场上的每个情报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拖延。
刘靖已经安睡起来,来到此处甚是无聊,每日只能早睡。
他的副将陈明并未睡,在刘靖的营帐之外舞着长矛,他对自己能够入得刘靖之眼感到兴奋,同时又觉得来之不易,他原是商户之家,这等建功立业之事与他无缘。
如今自己当上了基层军官,往后还有机会升迁,这着实令人兴奋。
另一方面自己全家上下惨死在黄巾之手,大仇尚未得报,需要时时提醒自己磨练武艺,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回来传信的人已经赶到了刘靖营帐,见到陈明急忙说道:“陈明,刘司马已经歇息了?”
陈明的地位很尴尬,他在刘靖军中已经提拔成了基层军官,可在朱儁军中还什么都不是,士卒们都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世子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陈明对刘靖非常感恩,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