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弄明白,否则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熊储摆了摆手,示意霍连山把老妇人搀扶起来:“路不平有人踩,天下人管天下事。老妇人把事情经过好好给我说说,看看问题在什么地方。”
老妇人席地而坐,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鲜血,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开,又深深的看了熊储一眼,这才讲出一番话来。
安戎县(现芮城县古魏镇)武家坡,有一户武姓人家,百年来一直以采矿为业,经营铜矿和煤矿各一座。
最近十年来,矿税不断增加,较之以前已经涨了十三倍,采矿已经无以为继。所以在今年春,武家决定关闭矿洞歇业。
没想到年初换了一任矿税使,所有的章程都变了。并且明确答复:武家矿洞歇业可以,但是每个月的矿税再加三成,每个月要缴纳纹银四千八百两。
除此之外,还要增收九千岁生祠税一百八十两,辽东抚军税八十两,黄河中下游决堤地捐三十六两,合计每个月需要交纳纹银五千两。
开矿无法维持劳力的薪水,根本无法承担巨额矿税。不开矿仍然要继续纳税,武家自然不愿意了,于是就到衙门讲理。
如果没有去讲理,最多也不过是查抄家产。
但是武家的族长偏偏要去讲理,而且是到矿税衙门去讲理。
没想到朝廷矿税使讲理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水火棍伺候着。武家族长讲一句,就打十棍。
结果武家族长讲了五句话,就没有讲了。
不是武家族长不想讲,而是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开口。因为五十棍打下去,武家族长已经咽气。
族长被当堂打死,整个武家坡都沸腾了,于是组织更多的人继续讲理。
这一次是到县衙去讲理,而且一次就去了十六人。
当然,这十六人到现在也没回来,反而是官军进驻武家坡,全村的男人不分老少全部发配充军,女人全部充作官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