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表兄和三表兄是姨母的亲儿子,应该能信的吧?
也只能这么办了。
五姑娘比她还单纯!又是着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太多,站起来就拉着她走,“二哥哥上朝去了,三哥哥却是在的,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两个姑娘就到了宁朔的院子里。她们来时,宁朔也正好听闻了老夫人逼着栗氏给他抄经书的事情,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小弟子该要担心栗氏了,然后便听小厮说她和五姑娘结伴来看他。
他就笑了笑:哪里是来看他,应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笑意如清风朗月一般,倒是瞧得小厮一愣。三少爷性子虽然安静,却也是爱笑的。但三月前病了一场,便每日里阴沉沉的,看着极为吓人。今日这般一笑,却是跟之前一样。
看来是病情好多了。小厮就松了一口气,又去请盛宴铃和五姑娘进来,然后将门窗都打开,让外面看里面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为了避嫌,毕竟有个表姑娘在。
盛宴铃也知道这是规矩,便也规规矩矩的微微低着头,直到要说事的时候才抬眸看向表兄。
但只一眼,便让她从内心深处又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此时天近黄昏,窗外暖光萦绕进屋子里,又被屋子里面的窗棂,花瓶,博古架等东西切得细细碎碎,撒在各处。
表兄身子弱,一直躺在临窗的榻上,夏日炎炎,明明脸上也得了些细碎的光霞,却还盖着条小毯子,好似很冷一般。
她的目光又往上移,只见他的头发草草用一根簪子束住,手里随意的拿了一本书,如此神情跟姿态,倒是跟常年病着的先生在庭院里面沐光看书时大差不差。
只不过先生年岁大些,神情清冷,眉眼之间有一股死气。表兄却脸庞稚嫩得多,眉间眼里还含着一种希冀,好似春日里草色渐绿,万象开春之景。
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脑袋,觉得这是自己是太想念先生了,便摒除杂念,对三表兄和五姑娘道:“要破这局,其实也不难。”
她小声道:“——老夫人既然说菩萨要让生表兄之人亲自抄写经书,姨母之前在佛前发愿,自然是要抄书的,可是生表兄之人,可不只有姨母一人。”
她说完,五姑娘眼睛一亮,“是啊——还有父亲呢,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然后又顿了顿,迟疑道:“父亲公务繁忙,又有祖母横在中间……他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