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是特意来找她的。他不放心她。
听栗氏说,她干脆利落的答应了退婚,看着倒是不伤心,坚强得很,应当无事。但他还是想来亲自看看。
再怎么样,也是一次挫折。小姑娘以前碰见挫折的时候,很是爱哭鼻子。她会乖巧的坐在他的院子里面闷不吭声流眼泪,也会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偷偷看他求安慰,然后得了他一番好话,便又会絮絮叨叨的:先生,我好委屈啊,我要是再做一次,肯定能做得更好。
娇怜得很,也与他最是亲近——所以他死后,都能想得出她要哭上多久了。
但这回换了身份,换了地方,他是没有资格听她一顿哭诉的,他连寻她也只能是装偶遇。
世家礼仪规矩,他们相遇了也不能隔得太近。于是遥遥一对眼,便一个站在廊下扶疏花木前不动了,一个站在半垂着细竹篾卷帘的廊亭里停了脚。
盛宴铃带着徐妈妈和官桂盈盈行礼,“表兄也来乘凉?”
宁朔嗯了一句,“屋子里面闷。”
盛宴铃:“晚间怕是又要下雨了。”
官桂直接抢了话:“是啊,京都的天可真怪。好在雨再大,也不会打掉树上的桃子——要是一年四季都能吃桃子就好了。”
官桂一门心思都在吃上。宁朔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闻言轻声笑了笑,“我那里有一本果糕书,专门说这种果子做成果饼的,不若你拿了去学一学,将桃子做成桃饼?”
那一年四季都能吃了。
官桂就也笑起来,“三少爷,我家姑娘的书不少,也有类似的膳食书。”
她是喜欢吃,又不是喜欢做吃的。她才不做呢,那么累!
徐妈妈就觉得官桂放肆了,连忙瞪她一眼,拉着她去后面跟着,留盛宴铃和宁朔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
盛宴铃便也说起正事,“多谢表兄这几日为着我的事情忙活,你自己身子尚且还没好全,却还为我劳累。。”
宁朔:“大夫说我没事,多动动反而好,表妹不用挂心。”
然后顿了顿道:“于行止此人,瞧着脑子倒是有些糊涂,自以为是,倔得很。即便是于大人不允许他退婚,他也因着拜了不雨川为师,师如父身,便又会求不雨川出面来退婚。”
“不雨川比于大人又更厉害些,他要是使出些手段来,必定是能退成功的。”
盛宴铃闻言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宁朔,“表兄似乎尤为不喜不雨老大人。”
然后琢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