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夜里的景致。”
这倒是也不出格,因文人有秉烛夜游的风气,有些人还专门喜欢去行夜舟,或坐游船,或自己乘一叶孤舟,在两岸山涧里沾染天地的灵气,委实是一桩雅事。
所以盛宴铃一说,栗氏也没怀疑,但宁朔一看她手里的灯笼就明白了她的意图,额头的筋跳来跳去,最后想了想,道:“不若唤上众人一块。”
盛宴铃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但又暗淡下去,“还是算了……咱们别给姨母添麻烦了。”
宁朔有些心疼,“我去跟母亲说,我带着你们一块去,也没什么。”
盛宴铃很知晓这段日子里自己给姨母和五姐姐等人带来了麻烦,让她们担心了。
她这般的人,遇见事情了只知道哭,根本不懂怎么解决,还要别人来操心,便越发变得不讨喜了。且如今先生的一切事情,还得靠着三表兄,所以究其根本,她无用得很。
无用的时候是很自卑的,也很怕给人添麻烦。别人越是对她好,她越拘束。如今事情未定,她便不敢再生事让人讨厌。
更何况,她还爱慕着三表兄,存着龌龊的心思,想让三表兄给先生做替身呢。
所以宁朔再三说,她也摇头,最后胆儿大了一点,出了个主意,“三哥哥,你要是愿意……能不能请你帮我提着这盏六角琉璃灯从咱们别院前一路走,走到小溪山的山尾,这般一来,也算是我看过了。”
宁朔是男子,晚间夜游便是常事,她身为女子这般晚出门,确实容易被说闲话,也更容易出事情。
男子和女子,盛宴铃此时更愿意做男子。
从宁国公府别院到小溪山的山尾,便要经过随家的小溪妆。宁朔心里酥酥麻麻,又酸又甜,喟叹一声伸出手,“好。”
盛宴铃很是感动,深觉三表兄身上光芒太盛,刺得她眼泪水都要下来了。她郑重的行了一个屈膝礼,而后将六角琉璃灯交付到他的手里,“多谢三哥哥。”
宁朔接了灯,往前走了几步,盛宴铃依依不舍的送了他出游廊,夜风袭来,倒是衣袂飘飘,却也冷得很,便笼手在游廊之上,“三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宁朔点头,转身而去。他提着灯一路往小溪妆而去,也是怪,到了小溪妆的时候,这盏灯好像真的明亮了许多。
他举起灯笼往上面看了一眼,门匾上赫然写着小溪妆三个大字。
传闻里,这是大越的开国皇帝亲自为功臣写的。之所以用这个妆字,也是因着这里面的温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