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喜欢写附身呢?”
先生笑着道:“因为书生们太贪心了,有了人间的小姐还不算,还喜欢贪念十二花神的精怪。他们又害怕精怪,总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尤其是那些女鬼们,还可能吸食他们的精血,所以便总觉得他们终究跟人做夫妻是最好的。”
盛宴铃似懂非懂,“那为什么不直接写女神仙?他们总不可能害怕女神仙吧?”
先生就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谁也不敢写神仙如何如何,就是要写,也要捏造一些虚的神仙来,毕竟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是害怕神明会怪罪,胆子小得很。而且……我说过了,书生们太贪心了,他们还嫌弃神仙端庄,高高在上,不如精怪会讨他们欢心。神仙的地位在他们之上,他们如何心甘情愿?因此还是喜欢精怪,认为精怪的地位更低一点。”
先生说了很多很多,说来说去,盛宴铃悟了,她觉得自己懂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便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先生除外的。”
先生除外……她也觉得不对,马上补救,“我不是说先生不是东西……”
先生就笑,眉眼弯弯,虽然病弱,却璨若星河,以至于盛宴铃一想起当年,便觉得心口慰贴。那段日子实在是美好,她根本忘不掉。
她回过神,唉声叹气,又思虑附身之事。她觉得自己是有理有据的,虽然以话本为理据,有些站不住脚,但世间之事,千奇百怪的,万一就有呢?
她就越想越觉得对,便连觉也不睡了,一夜熬到天明,还精神奕奕。就连徐妈妈和官桂也没看出她一宿没睡,还以为她睡得很好,笑着道:“姑娘昨日里睡得不错,人都精神了。”
盛宴铃脚步带风,“徐妈妈,我去找五姐姐,在五姐姐那里吃早膳。”
她要去问问五姐姐,三表兄突然病倒的那日是不是三月三,三表兄病着的那三个月里,可有说过什么胡话。结果上了门,丫鬟却说五姑娘在栗氏那边,她便又去栗氏屋子里。
一进屋,瞧见栗氏那张脸,她那颗充满了“鬼神”“附身”“三表兄就是先生真好啊”的心,就瞬间落了下来。
她想,她可真该死。
要是三表兄是先生,若是先生附身三表兄,那原来的三表兄呢?
他去哪里了?
是……死了吗?
那姨母该多伤心啊。好好的孩子,养到十七八岁了,结果一朝病倒去世,别人来占据这副身子。
盛宴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