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意,我们已然成了那十中取一的如意,为何还要强求事事不留遗憾?”
“宴铃,天下大得很,也多灾多难得很,你我算是得天之佑,即便多些遗憾,又有什么可值得伤心的呢?”
盛宴铃却听得更加伤心,她情不自禁的撩起帘子,又看向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三表兄,像是看见了她的目光,他也随之看了过来。
清晨的光熙熙攘攘挤在一块,两人逆着光,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宁朔犹豫了一瞬,拍了拍马,打马过来,低声问,“表妹可是有事?”
盛宴铃轻声问,“我没什么事情……只是方才想着回去做些糕点送给大家……你喜欢吃桃花酥吗?”
宁朔:“……”
并不喜欢。
但人吧,在欢喜的人面前,不喜欢吃的东西,也能够吃得津津有味。他便点了点头,“喜欢的。我很喜欢。”
他格外珍惜这般与她相处的时光。又知晓时光易逝,便又低了低头,看清她懦懦的脸庞,对上她仰头抬眸,两双眼睛撞在一块,他一时悸动,脑子里嗡嗡然,怔怔在马上。
盛宴铃:“三哥哥,你一直都喜欢吃桃花酥吗?”
宁朔心不在焉,喃喃道了一句,“一直都很喜欢。”
多做一些给他吃,他也愿意。再难吃,也会吃完。
黄正经的眼睛犹如老鹰一般看了过来,倒是没看见宁朔和盛宴铃之间的“眉来眼去”,只以为盛宴铃有什么事情,便过来抢事情做。
“盛姑娘,可是有事?我也能帮着做点。”
宁朔和盛宴铃就都下意识的没有提及做糕点的事情。盛宴铃小声道:“无事,只是问一问表兄能否去求一求不雨川老大人借本书。”
黄正经就羡慕极了,“果然有了名师好办事。”
还能讨姑娘欢心呢。
他看向宁朔,“可惜了,我不愿意拜不雨川老大人为师,我年幼之时,他也想收我为徒呢。”
在欢喜的姑娘面前,该夸自己的时候还是要夸得厉害点的,他便笑着道:“不雨川老大人还夸我跟随明庭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呢。”
此话一出,不知怎么的,他自己先怅然起来,道:“当年只道是寻常,如今我跟随明庭,一个身死,一个成了扛锄头的,说来,也是辜负了不雨川老大人的一片心。”
盛宴铃闻言,也随之怅然,却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三表兄,见他脸上之色半点不变,眸光柔色依旧,好似一点感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