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她说。
好在宁朔是个会反省的,立马道:“是,是我的错,是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一直在推开你,你才不告诉我,你是为了我好,我却不懂,不知道你的心,我真该死。”
盛宴铃哭声小了一点。
宁朔一颗心揪起来,酸的厉害,方才她哭成那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哭得他整个人都是恨不得悔过自新的。
他终于尝到了于行止的那份后悔,他想,他真是混账,真是烂了心了,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伤害她。
他怎么会这么蠢呢?
他将手轻轻的伸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搭在了她的身上,“别冷着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盛宴铃就委屈上头:“我冷死了,你也不伤心。”
宁朔就笑了,“这是孩子话。”
他顿了顿,道:“我伤心的。”
所以说——徐妈妈想的一点也没错,她家姑娘是个软心肠耙耳朵,人又怂又容易低头,尤其是在自己欢喜的人面前。
只这一句“我伤心的”话,便让她甘愿转过身了。
两人便面对面相对起来。
脸离得也不远,她本是满腹委屈的,但只瞧见他愧疚后悔的双眸,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啊——地上冷,还是先起来吧。等到以后再埋怨他的无情。
……
门被关了起来,徐妈妈看了一眼里面,心里有些着急,但到底没敢进去。
方才门没关,重重的门帘之下,她还是听见了姑娘的哭声。细细碎碎之语,先高高而起,而后再低沉下去,徐妈妈竖起耳朵听了半响都没有听见,便愈发焦虑。
倒是松墨稳得住,小声劝解道:“徐妈妈,说句不该说的,男女之情,到底是私事,姑娘家哭一哭,男人要痛一辈子的。”
徐妈妈就瞪了他一眼,第一次在京都骂人,“蠢材!我家姑娘哭坏了身子你赔得起?”
若是要跟宁三少爷一块,若是做宁国公府的三少夫人需要哭,那还做个屁!
收拾包袱,她这就带着姑娘回岭南去。
松墨就讪讪而笑,“是,是小的说错话了。妈妈放心,我家三少爷是个稳重的人,心里有数的。”
徐妈妈唉声叹气,又看了一眼关起来的门,更加心烦意燥起来。
但里头,倒是跟她想象的不一样。盛宴铃没受委屈,也没再哭,而是坐在凳子上,跟宁朔并肩坐着,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