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说了。他知道,只要昭昭的事情说出来,不雨川必定会劳损心神。
他这辈子,后悔痛恨自己的事情又要多一桩了。
但他不能不说。这个时候骗他,也许更加让他痛苦。
宁朔轻轻沉声道:“是宴铃听了别人的描述画出来的。”
不雨川知晓盛宴铃的本事,刚要继续问,就听宁朔道:“申大哥找到了曾经见过棠溪夫人女儿的小乞丐,宴铃从小乞丐的口中画出了一幅人像,我们发现……画上的人,我们认识。”
不雨川的手开始颤颤巍巍,“谁?”
宁朔深吸一口气,“是太子东宫里的昭美人,进宫两三年了,已经为太子生育下一子。”
不雨川何等聪慧之人,不过是几个念头,便大概明白了太子所做的事情,他怒而拍桌,刚要疾步而出,便口喷鲜血晕了过去。
宁朔惊呼,“先生——先生——”
不雨川已经不省人事了。
……
宁朔回去的时候,盛宴铃还没有睡。月明星稀,白日里还下了雨,晚间格外的漆黑。
她知道无论多晚他都会回来,于是早早提了那盏琉璃灯在拱门处等他。待他一进院子,她就轻声喊了一句,“三哥哥。”
宁朔本是疾行,听见这一句三哥哥,便毫不犹豫转身,眼里盯着她和灯,疾风暴雨一般走来,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松墨和徐妈妈皆吓了一跳,但又马上为他们守着地,心惊胆颤,捂着胸口差点没有缓过劲来。徐妈妈抽空看了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自家姑娘的脸,只见她被三少爷牢牢抱在怀里,手里的灯垂在地上,正一脸的心疼。
徐妈妈:“……”
她对不起老爷夫人啊!
姑娘真是心太软了!三少爷如此孟浪,她还心疼他呢!
心疼男人做什么!男人在外头做什么姑娘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徐妈妈虽然想要两人恩爱,但也不能如此逾越规矩啊,他们还在呢,三少爷就抱起来了。
哎,哎,回去可要跟姑娘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还没有成婚呢。
但盛宴铃却一点没有跟徐妈妈心意相通,她只轻轻的抚摸宁朔的背,“我知道,我知道你很伤心。”
宁朔闭眼,深觉疲惫,他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身子倚在墙上,哑声道:“宴铃,我今日看见他——看见他吐血倒地的模样,我竟然升起了一股后悔的冲动。”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