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蚊蝇般的声音窃窃私语着,完全没了方才调侃她那副气势。
一双崭新地黑金锦靴踩过肮脏恶臭的草堆,缓缓走到她身侧,解开身上那件华丽暖和的毛皮大氅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身上。
“夫人,我们回家。”
简短却如和煦春风过境融化寒冰般的声音,就如同一把钥匙一般打开她自我禁锢地小小世界。
那个世界的灰霾与满目残垣断壁皆化作一阵轻烟消散。
她抬起头来,细看着这个似能轻易踏足她内心的人,此刻的他身着华服头束金冠,面容憔悴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但深邃的眼眸里皆是能消融冰雪的温柔。
他伸出那温暖宽厚的手轻抚过她散乱的额发:“让你受委屈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去再细说吧。”
她仅在牢狱中待了半日不足就这样被接出了牢房,来的时候狱卒们对她各种冷眼嘲讽,走的时候一个个却恭敬的俯首行礼。
皇帝赏赐的府邸是先瑞王遗留下的,瑞王的王妃早亡后他便不近女色性格孤僻,一生无嗣承袭爵位,瑞王死后这简朴雅致的瑞王府也就被充了公。
这瑞王府一直都有婢女小厮打扫收拾,所以他们可以仅带着些许衣物直接就可以入住,而门口的牌匾以及内里的装潢不满意之处以后也可以边住边改动。
虽然时间仓促来不及大肆布置陈设,但夕瑶所住的雪嫣阁却是布置地妥妥帖帖,铜炉中燃着她素爱的檀香,袅袅轻烟将整间卧室熏染的芳香四溢。
从牢狱回来后她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坐在还未来得及添置脂粉首饰空空荡荡的妆台前,痴痴地望着铜镜中自己沧桑攀染上的面容。
脑海中一直回响的是白凌那些话语。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祁墨辰站在她身侧良久她都未有所反应,如个木头人一般呆楞地望着铜镜。
“方才在殿上的事你都该看到了,我并不想娶朵颜白白耽误她的一生,我也不稀罕这泼天的富贵,要不我们隐姓埋名离开这里?”
夕瑶眸中墨色翻涌,心中艰难决定好的一句话,此刻却如鲠在喉,她收敛好内心如惊涛巨浪翻涌地思绪,装作平淡不经。
她轻唤道:“祁墨辰。”
“嗯。”
她轻柔平淡地说道:“你写一封休书休妻吧,你这桩亏本的买卖我不想继续下去了,这几个月我也倦了,我们的协议到头了,你彻底自由了,我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
殊不知这么平淡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