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若非于太公喝止众鬼,我心窍明灯怕要遭鬼风熄灭。”
“先生过谦,儒学明灯,万古长明。”
“从上古黑夜照今朝乾坤,如天空之皓月,何来熄灭之说?”
“老人家说的是,姐夫一人力敌五百鬼众,受他们阴风疫气吹拂,巍然不动,岂会灭道?”
“姐夫身体可好?”
“我观姐夫面色气血未恢复,想来疫气已入身窍,回家可服用丹药拔除。”
十三娘不似小妹那般直肠实心眼。
她观察姐夫许久,看出身貌中显出病态,为他担忧。
刘彦喝酒相视,感受身中疫气说:“贤妹灵丹可除,但大可不必。”
“我得孔孟双学,入儒术真境,这疫气还伤不得我性命……”
“刚才我立于危墙之下,有感疫气如锉刀利刃,可以借其刮一刮身骨,受得苦厄,方得毅力。”
“我闻道家修仙,异类成精,不都要经历三灾五劫?”
众鬼狐闻言,齐赞君子之言。
“先生言之有理,玉不琢不成器,剑不磨不锋利。”
于翁笑说拱手,指着儿子道:“犬子对先生万分敬慕,不知可否打磨成器?”
他话有深意,明面问‘我子是否可造之材’,暗下有询问拜师之意。
刘彦耳聪目明,转看于成业说:“小生与令郎初识未曾深谈,不敢妄下定论,明日可来我家一叙。我和他论学一番。”
于氏三狐无不喜悦,知道此乃先生抬举。
于成业按压欣喜,以弟子礼领下邀请。
书玉子在旁看着羡慕之极。
刘彦察其神色,端着祭酒随口道:“书兄如有意,也可过来。”
“弟子多谢先生!”书玉子抖擞接下。
随后众人聊起别的话题。
刘彦对于翁挑的灯笼很好奇,他昨夜听阿九提过‘于氏灵灯术’,借此询问法术精妙。
一人一狐论法不多时,身后众生员处扬起赞赏之音。
他们品读着刘彦那篇《乡鬼》祭文高谈阔论,指点文章妙处。
众口犹如雨点,一声接着一声,一字扣着一字。
刘世才之名,刻入众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