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问道:“尊师就没说何时回来?”
文君摇头:“老师走时没有提及归期。”
小倩笑道:“怕不是嫌你是个累赘,将你丢在此地自生自灭,哪有人去访友,半年不归的?”
“倘若令师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住在客栈不成?”
文君低眉思量说:“师父若是嫌我,应该早对我说。”
“师父留的十两店钱快使完了,我就要露宿街头,哪里能一直住客栈?”
“娘子无需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
刘彦道:“或许尊师让你留宿客栈,是让你等候机缘。”
“你卜算之术,皆出自老师,他所见远超于你,留你在此,大概是为了‘玉汝于成’。”
“一块好的玉石,在成器之前,需多番打磨。”
“同理,想要在道业上有所成就,就要吃得住‘艰难困苦’,从中磨炼道心,这个过程就叫做‘积功’。”
“尊师让你‘卖卜有缘人’,则是‘行善’。”
“积功是养道,行善是累德。”
“黄老之术,老庄之言,不就是【道德】二字?”
白文君听他一席话,恍如拨开乌云见明月,心窍忽地明亮,【道德】二字在脑思内闪烁明光!
“先生妙解!”
“今闻先生一场点拨,让奴家省去三年自悟,多谢先生。”
说话,她起身绕到桌侧,行一稽首大礼。
刘彦示意阿九扶她起来,微笑道:“我不过是‘推己及人’,以自心揣摩尊师之意。”
“大概会有误解,但我想尊师留你在此,用心甚善。”
“娘子也无须恪守师命,要学会随缘变通,不然你卜算之术,就是白学了。”
“《易经》六十四卦,乃应天道变化,持用之人,随变而变,才是善用。”
“先生所言甚是!”
文君起身笑颜相对,眸闪敬慕之色附和其言,说:“难怪君子不卜,似先生这等通达之心,又何须去卜算?”
“我师曾说,儒学明经之士,道理通明,明理而通道玄。”
“此言应在先生身上,丝毫不差。”
刘彦请她归座,问起她出身家世。
白文君毫不相瞒,将自己幼时苦难倒出。
说话间,小伙计端着茶水、酒菜上楼,鸡鸭鱼肉俱全,值个半两银子。
刘彦让文君敞开吃。
这小娘子也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