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代的人普遍缺少对皇帝的敬畏,自己的父亲未必对皇室忠心耿耿,任何坐到高位的人,代表着太多人的利益了。
这一点在哪个朝代都是通用的,高级官员几乎没有完全忠于皇帝的,他们都会有各自的利益和软肋。
吴观是父亲李重进的代表,是李重进举荐为官的,肯定是父亲精心挑选的,忠不忠心且不论,利益肯定是牢牢绑在一起的。
对于官员来说,利益相同的人,比起口头挂着忠诚的人,可靠得多。
要想成事,就不能瞒着吴观,要是被他察觉出什么不对,亲自拷问下李从义,八成还是能问出来的。
此事完全遮掩太难,到时反而令师徒关系出问题。
打定主意,李延庆快步走向吴观的院子。
这个老师好像有点闲,不用上班的么,轻轻敲着院门的时候,李延庆暗自腹诽。
“三郎,怎么,那两人醒了么?”吴观打开院门,眼中透露着欣喜。
“那汉子醒了。“李延庆偏了偏头:“老师,还是先进去说吧。”
两人依旧书房落座。
刚一坐下,吴观问道:“那汉子怎么说的?”
“他四年前,在武德司当差。”
吴观愣了一下,竟有这等收获?
竟然是武德司的人?所以他才不敢报官,所以宁陵县令才没有上报匪情,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还说什么?”
“还有就是,他认出了一个那晚劫船的水匪,曾在宁陵县的张家勾栏见过一面,右脸有道很长的疤。”李延庆补充道。
“就这些?”
李延庆叹了口气:“就这些,老师若是不信,可以再去问他,那妇人是他姐姐,威胁下他就招了。”
“三郎既然已经问过了,我就不必去了。本想找到水匪的线索,却扯出来个武德司,实在是没想到。”吴观轻轻皱眉。
“那,我们接下来还要查水匪的事情吗?”
“查,为什么不查?要派人去宁陵查。”吴观一脸不容置喙的样子。
老师吴观虽是儒生,胸有正气,但不失圆滑,也并非愚忠,这正是李延庆所喜欢的。
“老师,既然李从义是武德司的人,我有个想法,能否通过他,招揽一些曾在武德司的人,我们目前不就缺这样的人吗?”
“招揽武德司?”吴观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陷入深思。
李延庆并不着急,这事对于李家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