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地说道:“别,别动刑,我都招了。”
“那你说吧。”李延庆在砚台上蘸了蘸毛笔。
五年前,八月,滨州安定镇,入室杀死一个男子...六年前,七月,德州水务镇,被更夫发现,杀死更夫...九年前,五月,齐州历城,奸杀一名妇人......
没多久,李延庆就写满了整张纸,仔细数了下,竟然有十一起之多。
“还有吗?”李延庆声音沉重。
“还有些记不清了。”牛二满头是汗,声音低沉。
“既然犯了这么多事,一会死的时候,想必没什么可留恋的吧。”李延庆冷声道。
牛二能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位少年郎,散发出来的杀意,他知道当他因畏惧刑罚,说出犯的第一件命案时,就难逃一死了。
但他还想试试,哀嚎道:“郎君,饶我一命,我为你做牛做马,孟尝君当年都带着鸡鸣狗盗那样的人,郎君以后想成大事,我会有用的。”
“哈哈,还知道孟尝君的典故,还有点文化啊。”李延庆怒极反笑。
“在勾栏里听戏的时候听到的...”牛二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
“你确实对我还有些用,一会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压下去,再带个人上来。”李延庆盯着牛二,正色道。
“你如何能判我死刑?天子都赦免我了,恕我无罪!,你不能杀我!”牛二眼见再无希望,气急败坏地吼道。
“天子不判你死刑,我来判你死刑,赶快拖下去!”
两名护卫听到李延庆的怒斥,架起面如死灰的牛二,快速离开了审讯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延庆依次审讯完了剩下的三人。
盯着桌上摆放的四张写满罪行的纸张,李延庆因熬夜而通红的眼珠中满是愤怒。
其中年龄最小的彭二,也在四年的为贼生涯中,犯下了三桩命案。
而罪行最多的孙三,甚至有十五人命丧其手。
“现在的军队里,难道都是些这样的人吗?”李延庆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不全是的,不过家世清白的人,确实没几个会参军。”张正立在李延庆身后,心情沉重。
张正也是在河东当了十多年兵的人,恶棍见过不少,但如此凶恶的,却也从未见过。
李延庆靠在椅背上,双眼盯着刑房中未被烛光照到的黑暗,轻声叹息:“世道竟崩坏至此么?”
这四个人,无论哪一个,放到后世,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