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这瓦山上面是住着一窝山匪的,他们走的这条路,离山匪窝子近的很,甚至可以说,山匪日常下山,走的就是这条路。
可以算得上是山匪们与外界产生联系和互动的桥梁了。
知道真相的人哪里敢在这半道上停下来啊?不早些走出去,谁知道啥时候就能遇上山匪了。
刘寡妇家的儿子走的实在是累了,拉着他娘的手就要抱,刘寡妇还推着一个木板车呢,真没有手再去抱儿子了。
“娘,走不动了,你抱着我吧!”
这黑漆漆的,木板车拉着也不稳,她还不敢把孩子放上去推着,怕一个不好再把人摔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出了啥事儿就活不下去了。
就这么想着,一向娇惯儿子平日里算得上是有求必应的刘寡妇狠了很心,当没听到儿子语气中的渴求一样,只安慰了句“你再忍忍,等一会儿就停下来休息了,到时候娘给你煮鸡蛋吃!”
听到煮鸡蛋,孩子吞了吞口水,算是暂时被安抚住了。
刘寡妇的儿子好哄,那牛氏家的狗蛋可不好哄。
这位在县城的酒楼里,就敢当着一众陌生客人的面儿躺在地上耍赖撒泼要吃席面的孩子,一点儿都不怕生,仿佛血液里就有一种混不吝的气势。
狗蛋早就走累了,先开始他娘赵氏背了他一会子,走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腰酸腿软,寻思着把儿子放下来让他自己走一会儿,她歇歇。
狗蛋走了不到一刻钟就不乐意了。
他也不说找他娘,直接就往前蹿了两步,一把就抱住了他奶牛氏的腿。
“奶啊,我娘心坏了,她偷懒不背我!”
狗蛋这声音倒是够洪亮的,只是光打雷不下雨,一点儿眼泪都没有。
牛氏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过身来就骂儿媳妇。
“我家怎么娶进来你这么个丧门星,只知道吃,一点儿用都没有!你说你能干成个啥?狗蛋这么小的娃儿,你个当娘的,就背着他怎么了?晚饭时没给你分窝头啊!攒着力气不使要下蛋?”
赵氏眼泪登时就流下来了。
她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平日里牛氏也没少骂她,按理说她早就习惯了。
她只是有些心寒。
不是心寒婆婆的行为,而是心寒于亲儿子。
她这实在是背着他走不了,才把他放下来的。咋能啥也不说就跑到婆婆那里告她的状呢?
赵氏一边哭一边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