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扑通一声跪下,将头贴在大殿地砖,“奴婢不敢欺瞒陛下,奴婢和刘洪,还有东平王世子,每人收了二十万两银子。奴婢死罪,愿将银子献给陛下。”
嘉定帝确认道,“你没有欺君,可能确定穆栩也只拿了二十万两?”
王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奴婢可以确定,因为抄家时奴婢和刘洪一直盯着,穆世子没有参与。不过他刚到扬州时,收了一些盐商的孝敬,其中就包括作为钦差行辕的园林。穆世子后来给奴婢解释,说那是为了麻痹那些盐商。”
嘉定帝听他所说的,和自己得到的情报相差无几,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来到王安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好了,起来吧。这次你和刘洪的差事办的不错。那二十万两银子,你留下一半吧,下不为例。”
王安心里狂喜,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不过还是又磕了个头,带着哭腔道,“老奴一时贪心,有负陛下圣恩,老奴愿将此次所得银子,全部献给陛下。”
嘉定帝却笑骂,“朕金口玉言,说赏你,就是赏你了,难道朕还没有自己的外甥大方吗?”
王安自然又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却说穆栩这边,他随着那太监到了龙首宫,进了垂拱殿后,就见太上皇穿着一身道袍,正站在御阶之上,拿笔写着什么,而戴荃则在旁磨着墨伺候。
他不敢再看,走到殿中,双膝跪下行礼,“小臣穆栩,拜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无期。”
太上皇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对着旁边的戴荃道,“你看朕这副字怎么样?”
戴荃笑着回道,“老奴哪有这个眼力啊,只觉得陛下的字有若龙凤,气势不凡…”
“好了,朕不为难你了。”太上皇摇摇头,将笔放下后,拿起桌上的印章盖了一下。这才对着穆栩道,“穆小子,你起来吧。”
穆栩急忙谢恩,然后老实的低头站在原地。
太上皇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说说你,朕之前让人给你传话,你为什么抗旨?”
穆栩当即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非是小臣要抗旨,实在是那些盐商太过放肆,视国法如无物。”于是他便将那些盐商如何网罗江洋大盗,控制扬州卫大营等等行为,夸大了几倍说了出来。
太上皇听他说到,那些盐商竟然能控制朝廷兵马,自然不敢相信,毕竟他退位前才下过江南,这才过去几年?于是他急忙追问,“你确定没有胡说?”
穆栩摇头,“臣已将原扬州卫指挥使